这触碰到苏韵最后的底线。
她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她的儿子陆启权能顺利继承陆氏财团吗?
当年她能除掉坏她计划的裴溪,能除掉蛊惑她儿子的江瑟瑟,自然也能除掉陆启霆这个野种。
阻碍她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
“夫人,我有个好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柳六看着苏韵愤恨的眼神,默了默开口。
“您正面与陆启霆发生冲突不太合适,毕竟你们名义上是亲生母子,但我们可以借刀杀人啊!”
“江家的案子还在调查,只要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江东勋身上,丢卒保帅,死里逃生的江盛华夫妇不得对您感恩戴德?”
说到这里,柳六笑了笑。
“江黛黛不是被陆启霆藏起来了吗?这可是一柄锋利的好刀呢!”
苏韵眼前一亮。
“是了!江黛黛是个没脑子的,最听柳春雪的话了!”
她的脸色瞬间暴雨转晴。
她看着柳六,忽然问道:“你也姓柳,柳春雪也姓柳,你们俩该不会是兄妹吧?”
柳六眼神坦荡任凭苏韵猜疑。
片刻,苏韵笑了。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信你?就是随便开个玩笑而已。”
柳六也跟着笑,只是低头的瞬间,那笑容变得阴狠。
裴胭媚重新回到了水岸林郡,重新住进了这豪华的鸟笼里。
只是她不再去学跳舞了,也没有去朱丽元的工作室上班。
每日死气沉沉在这鸟笼里发呆,浑浑噩噩度日,整个人都消沉许多。
直到这天中午,外面忽然传来吵闹声。
“干嘛?你们说我干嘛?我来讨债的,裴胭媚她欠我钱了!”
这熟悉的声音,这似曾相似的回答,让裴胭媚的心猛然一颤。
忙不迭起身走到窗口,只见谢盼盼骑着小电驴,正与追来的保安吵架。
只是今日天色晴朗,谢盼盼当初那火红的头发也染回了黑色。
唯一不变的,是她暴躁的脾气。
裴胭媚连鞋子都没穿,赤脚奔出屋外。
“哎,你们别动她,她是我朋友!”
看到保安对谢盼盼拉拉扯扯,裴胭媚忙上前阻拦。
听到这话,保安忙不迭说了声抱歉。
一个多月未见,二人似乎都不知道该所什么。
就这么站在院门口,谢盼盼还骑坐在小电驴上,双脚撑着地。
她看着眼前越发消瘦的裴胭媚,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抛弃我回到这里吃香喝辣了吗?不是过上了有钱花有肉吃的富裕生活?怎么还瘦成了鬼?”
她的嘴巴依然很恶毒,只是眼眶隐约有水光。
裴胭媚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心底压抑的委屈与苦楚在看到谢盼盼的那一瞬间,似乎都涌了出来。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没出息的玩意儿!”
谢盼盼撑好小电驴,骂骂咧咧走到裴胭媚面前,用袖子粗鲁擦拭着她脸上的泪。
“你可真行,我不来找你,你就打算一辈子都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吗?”
“朋友”二字终于让裴胭媚彻底破防。
她哽咽着哭出了声,带着委屈和控诉。
“是你亲口说让我滚,说再也不要我这个朋友了!我不敢去找你,我怕你嫌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