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抓住裴胭媚,他要将她带回到水岸林郡。
不爱没关系。
她恨他也没关系。
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去他的豪门权利争斗!去他的血海深仇!
不在乎了!他全都不在乎了!
他只想与这个将裴胭媚的女人死死纠缠在一起,同生同死!
谢盼盼正准备关门,却看到一个双目通红浑身酒味的男人冲过来,一把推开了大门。
“哎,你谁……”
“胭胭!收回你刚才的话!你不许不爱我!”
陆启霆盯着已经走到院子里的裴胭媚,声音里带着痛与惶恐。
“之所以不让你去上台表演,是因为这个比赛是变相的选妃宴,得奖的女孩会成为那些老头子的禁脔与玩物!”
“那江黛黛呢?怎么她就能拿金奖?她就不用担心做老头子的禁脔?”
裴胭媚冷冷笑着,对陆启霆早已没了信任。
“就因为她是你的女人,所以才能置身事外?唔,你们果然是真爱!”
陆启霆半晌没说话。
有些话牵扯到豪门太多污秽的秘密,当着谢盼盼和张培林的面,他没法说出来。
而且他不想让裴胭媚知道太多豪门肮脏的事,她纯洁如雪,不该被玷污了!
“如果你半夜找到这里是为了解释,那我知道了!”
眼底满是淡漠与不耐,裴胭媚说道:“但这一切与我无关了,我不在乎真相是什么!”
“胭胭!”
陆启霆还是没忍住,还是拉住了裴胭媚的手腕。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是江黛黛自导自演故意诬陷你,你没错,你受了很大的委屈!”
若是那一晚陆启霆能对她说出这番话,裴胭媚一定会心软的。
就像从前那样,他们前嫌尽释,她伏在他怀中流几滴委屈的泪,然后倒在那张大床上极尽缠绵整夜,重归于好。
可回不去了!
在那一夜的狂风骤雨中,在面临死亡却求救无门时,她亲手掐灭了自己对陆启霆的爱!
“还有网上关于我向江黛黛求婚的新闻,那也是假的,我不知道你受了伤,我特意带着你喜欢的铃兰花束去看你的演出!”
“我知道你生气伤心,所以我打算哄哄你讨你高兴,结果黑天鹅一上台,我才发现换人了,我去后台找你,江黛黛趁机自导自演了那一幕!”
陆启霆一向桀骜放荡,哪怕被人误会,也从来不屑于解释什么。
可当他察觉到自己即将失去裴胭媚时,他慌了,他怕了。
看着裴胭媚满是嘲弄与轻蔑的眼神,陆启霆又绝望意识到,他的一切解释都是徒劳。
她不相信他!
“十一少说完了吗?说完的话就请回去吧!”
果然,裴胭媚冷漠不耐的声音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真相如何我早已不在乎,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我根本不爱你!”
听到这话,谢盼盼跳起来,骂骂咧咧将陆启霆推搡着赶出了家门。
随着门被关上,裴胭媚瘦弱不屈的身影也消失在陆启霆视线里。
那单薄破旧的大门,像是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无情将陆启霆与裴胭媚割开。
他们明明离得这么近,却又像是离了那么远……
裴胭媚坐过的石凳上还有残存的体温,地上还有没干涸的泪痕。
陆启霆蹲在地上,手心感受着石凳上的温度,看着地上斑驳的泪痕,他的心像是被利刃生生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