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眼神也变得忧伤起来。
是啊,徐则安背负着血海深仇,如何能两全呢。
世上从来都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心不够狠的人是走不到高位的,何谈报仇。
两人静静立在那里,良久没有说话。
想到两人一路从潭州走到现在,明明不过数月时间,却好像经历了许多。
从前在潭州的日子虽然过得苦,至少两人不必经历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如今什么都有了,却步步都如履薄冰,生怕下一步就踩进谁的陷阱死无葬身之地。
一招不慎,便会落得满盘皆输。
无言轻声问道:“少爷,你累吗。”
“我有资格说累吗。”
“也许我不该告诉你那些。”
“爹娘还未瞑目,早说或是晚说,结局都摆在那里。”
“今后前面的路会更难走。”
“不是还有你陪我吗。”
两人对视着,无言应道:“嗯,有我陪你。”
“少爷打算何时回金陵。”
“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还要等上面的旨意,也不知道京城那边对于我复活的消息是什么反应。”
徐则安这一等就是半月。
消息传到京城,最高兴的莫过于萧姿仪。
但是她却并未立刻赶来杭州,而是一直留在京城,徐则安也不知道她那边是什么情况。
派人送信给她,萧姿仪只回了五个字。
“——等我好消息。”
高兴的人除了萧姿仪,还有一个萧钰。
萧钰不是好愚弄的人,他猜到了徐则安是假死,毕竟从徐则安在金陵的那些所作所为来看,他绝不是个简单的人。
好在舆论都偏向徐则安,他自然也不会戳穿他。
原本他派徐则安去杭州的目的就并不简单。
如果徐则安能解决杭州的事,那以后便可以重用他。
如果徐则安死在杭州,自己就有理由可以对任严和杭州官场进行大清洗了。
毕竟徐则安和身份和上一个死掉的巡抚可不一样。
不说金陵三司那几个老臣,光是萧姿仪就要闹个没完。
萧姿仪和徐则安的事他心知肚明。
除了那几个人,徐则安的岳父苏渊在京中还有一个手握重权的父亲,再加上一个文人领袖顾景文,这些人要是一起跟任严算账,就算任严有再多党羽,也休想逃脱责罚。
到时候他只要装出迫于舆论压力的样子废了任严的免死金牌再罢了他的官,谁也别想保住任严,就算是太后也不好死保了。
只是没想到徐则安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
杭州灾情解决了,任严连条命都没留下,罪状也呈上来了,还给了朝堂巨大的舆论压力。
朝堂之上,任严的那些党羽也不敢多说半个字,任严已经死了,罪状列出来都够死几百次了,他们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哪里还敢去为他说话。
这次圣旨一道一道下去,朝堂再无人置喙一句。
萧钰这几日简直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玉妃喂了一颗葡萄到他嘴里,声音温柔地夸道:“陛下最近看着愈发英武不凡了,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徐则安替朕解决了好几件大事,朕自然高兴。”
玉妃是如今后宫中最受宠的妃子,也是三皇子的生母,三皇子是他看好的储君人选,玉妃在他心里的地位自然不一般,有些话对旁人他不会说,对玉妃却是不会隐瞒的。
“是那个死了又被救活的徐则安?”
“是他,这可是个厉害人物,倒是没辜负朕的期望。”
“看来陛下是要重重赏他了?”
“那是自然,这样的人怎么能埋没在金陵,朕打算将他调来京城任职。”
“那陛下可想好给他个什么官了吗?”
“没想好,想必太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