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厨房,锅碗瓢盆翻了个遍,好歹在后门角落闻到香气。
就是这里了,满满一桶芝麻香油,真是可惜,不过用来救命,也算是不白费。
旁边挂着个葫芦瓢,姜暄和取一次没取下来,暗道自己太着急了。
三楼打得有些结果了,各自身上脸上都挂彩,血痕一道道不堪入眼,慕容峥虎口发麻却还抑制着轻颤,紧握住长剑,拓跋炎胸腹中了不浅的一剑,却不知为何没冒血出来,只是脸色差得吓人。
就算这样了,二人休战也只是毫厘间,下一刻还是难分难舍地交锋,眼里都闪着血光似的。
但就算他们意识不到,观战待命的士兵却闻到了浓烈的……香味?等等,哪起火了?
纵然意识到情况有变,也无人敢动作,拓跋炎的威严如悬于头顶的利剑,让他们心头起火也难以动弹。
这正好方便了姜暄和,她也是灰头土脸,但好在毫发无损,头脸都被包住,此时再出现,眼里对那些士兵已经没了畏惧,她这次悄悄上楼,一手晃荡着一瓢油。
一楼已是火海,她相信所有在里面的人都知道了,浓烈呛人的烟气很快包围了众人,连她自己也不例外。
靠近,再半步,姜暄和的手高高往前一扬,再一扔,清脆的咣当声后,那士兵终于忍不住回头,满面惊恐。
这不是因为姜暄和,而是她身后的火海,门已经被堵住了,隔着火焰和烟气勉强看得出放了许多柴,不知哪里寻来的,竟然堵得严严实实。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姜暄和为何把头脸包住,也后知后觉咳嗽起来离开那站了许久的地方,两边都是死便不难抉择,至少大火不会盯着人削脑袋。
但还有一人走不了,甲胄也脱不下来,姜暄和走过,浑然没有被注意,本来是要直接去找慕容峥的,但姜暄和心痒起来,停在那士兵面前。
上面的战斗她和眼前的人都掺和不进去,但姜暄和的怒火却在看到熟悉的急迫害怕面前被彻底点燃。
她就站在面前半步,士兵也置之不理,还在解盔甲,似乎是里头系了死结,姜暄和看了眼,再次伸出手狠狠往前推。
士兵终于抬头,四目相对,姜暄和看见的只有诧异。
满身的油落到二楼也是无路可逃,楼梯都被火淹没,跳下去更是火海,没走几步已经被房梁上垮塌下来的碎屑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