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的衣袖里,一块已经被捂热了的令牌被拿了出来,暮挽直接将东西递给了他,顺带说了些别的。
“你有什么事先准备都可以罗列出来,有些人现在不方便通知,必须得派人在附近随时保护着,这种事情我们最擅长不过了。”
她嘿嘿凑近,“说好了,咱们以夫妻论处,本就是一体,你可别跟我客气那些有的没的,小心我跟你生气。”
顾风晚无奈,把桌子上放着的那份早就写好的名单拿了过来。
他早已罗列好,具体的人应该怎么处理,都写得一清二楚。
原本还觉得对她开口有些难以启齿,但身处异地,自己手底下短时间抽不出那么多人可用。
他更是不能从京城带人离开,一旦被查了出来,少不了被一番猜忌,在朝堂上又闹得十分难堪。
九流……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它如今已经更名为星罗棋布,此番如果想要做成,信息网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只要消息能以最快的速度第一时间传过来,那些人的身家性命便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朝廷的调度绝对跟不上。
可他原先也不是要提这件事情,再次强行将话题拉了回去。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顾风晚一个劲儿在那挤眉弄眼,目光几次三番落在了书桌上,奈何暮挽没看明白,伸手抚上了他的眼角。
“怎么了?进虫子了吗?还是睫毛戳着了?”
他瞬间泄了气,只感觉一直在对牛弹琴,两人一直说的都不是一个话题。
心中无奈,见她这般天真又没心没肺的样子,顾风晚索性不打哑谜了,直接挑明了说。
“我在桌案上看到一样东西,两小册子叠在一起。”
嗯?暮挽伸头,有些好奇。
“什么册子?我先前放在你桌子上的是帝王策,都是早几年我跟着二爷和学堂先生学东西的时候,特地摘录整理出来的。”
“下面呢?”顾风晚有些期待。
下面?暮挽低头看了一眼,扯着裙摆道,“这你都注意到了?今日裙子破了,我跟李逸几乎是割袍断义了。”
顾风晚的注意力一下子便移开了,李逸这档子事情他可惦记着呢,眼下听了他的名字就觉得恼火,醋意大发。
也不想这样的,但总是在意她那几年重要的成长时光,被这厮伤得体无完肤。
占了她的几年时光就算了,还敢因狗屁中毒伤她,到如今竟然还敢纠缠??
这种烂人,就该一刀砍了丢进火炉子一把火烧了,剩了一捧骨灰也得给他扬了喂鱼吃,烧不灭的骨头敲了,垫地基也行。
暮挽既然主动提起了,就是怕瞒着这事会闹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李逸虽然敏感了些,但割袍又不是什么不能张口说的事情,早些时候解释清楚就是了。
她理了理思路,严肃地开口。
“他这人有些痴,实在缠人,他过去伤我,今日我摆了他一道,其实算是扯平……”
顾风晚大概已经能猜出来,没好气驳了她。
“这不叫扯平,他那么对你,你顶多就是拖延了今日暗卫的事情吧?禁军不堪用,官家又不可能真的罚他。”
他说完,暮挽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便叹了口气。
看吧,局外人在三两句言语之间就能弄明白的事情,李逸偏偏执迷不悟,之前那所谓的释然和解就是个笑话罢了。
暮挽生气,但不是因为恼李逸不开窍,而是他那不设身处地替别人考虑的性子。
事情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他永远感受不到,但在他身上只发生了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