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有一桩要事要办,但不是她亲自去,而是吩咐了那边小摊的眼线。
走过去之后,暮挽看着摊位的帕子,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告诉宫里,后日就可以闹起来了,另外还有一事,你给宫里顾才人也递个消息,问她想不想走。”
“是,顾才人那边直接问吗?”
暮挽叹了口气,“还是说一下前因吧,就说以后天下不太平,她有可能会被弟弟连累,点到为止。”
“是。”
吩咐完回去,阿茗已经在后门那守着,一起往里走的时候,他有些落寞。
“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吩咐我去办的,我传消息脚程很快。”
暮挽笑着瞥他一眼,府里人来人往,她刻意压低声线。
“你已经到了这个品级,还想着去干跑腿的事情?况且,我有另外的事情吩咐你。”
阿茗颔首,“你说。”
有个人,也到了启用的时候了。
“让李砚准备好,他的事情我不放心,乔装打扮之后跟着他入宫,务必全程紧盯着这件事情。”
前事摆在那儿,父母的事情对他而言并非小事,暮挽怕他失控,可别在关键的时候坏了大事。
阿茗点头,一溜烟便没影了。
再回院子,那里只有兰苕一人了。
她直接坐在了石阶上,一只手托着腮,正盯着远处渐渐枯黄的草发呆,不经意间已经愁容满面。
她和谢渊藏的婚事……暮挽琢磨着,最近两三年内都没什么可能了。
顾风晚
现在不好忽然让手底下的人回来,太容易惹起猜忌了,稳妥考虑,谢渊藏必须得留在那边。
后面紧接着就会乱起来,暮挽短时间之内还走不开,哪怕真的离开京城奔他而去,路上也不知会耽搁多久。
就算见了面,那么紧张的战事当前,军营之内死伤无数,也不能成婚……
偏偏就是赶得这么不巧,缘分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定。
暮挽走过去,兰苕察觉动静后便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暮挽直接坐在了她的身边,也跟着惆怅起来。
“想他吧?”
兰苕低头,也没摇头,只是不好意思,脸颊上挂着两片红晕。
她们这类女子大多羞涩,不好开口,而且如今未婚,兰苕也不敢大着胆子说相爱缠绵的话。
拍了拍她,暮挽直接道。
“你若真的想念,他回不来,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派人送你过去,你们直接在那边完婚!”
兰苕惊呆,后知后觉地摇头。
“这样不太好,他父母都在这边,我们总是要在这里成亲的。”
话音落,又有些落寞和酸楚涌出,鼻头一酸。
想缓解一下她的情绪,暮挽便又凑近过去,没什么架子暖声开口,戴着股狡黠。
“你若心中依旧郁郁寡欢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远吗?府里还有事情要忙呢。”
暮挽摇摇头,“我带你骑马过去,咱们留一封信,先出去鬼混一夜再说。”
“啊?”兰苕苦笑着窘迫起来,
“彻夜不归……这样子不太好吧?你和侯爷好不容易相聚,总不好因为我浪费了时间。”
“这有什么!”暮挽拉她起来,“留封信让他忙完一起去就是了!”
事情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兰苕哭笑不得,随她拉着去。
看这股激动的劲,怎么总感觉是小娘自己想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