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也欣慰的很。
“瞧见你如今过得挺好我就放心了,阿茗听说也到了你们家做下人,你们两人也好有个照应,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能帮得上的,一定要开口。”
暮挽声音哽咽,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放声大哭过,眼泪像决堤的水一般流了下来。
“干爹干娘不怪我吗?我性情凉薄,多年以来的养育之恩一锭金子就大发了。”
干娘抱着她哭出声来。
“我哪里会怪你,你总是要嫁人的,到头来身无分文的嫁过去,那锭算作是聘礼的金子还给了我们,可以想象你进去之后,过得有多艰苦,能熬到如今这般模样有多么不易!”
暮挽抱着他们好生痛哭了一通,和这些叔叔伯伯们通通问候了一遍之后,那瘦弱的女子起来扶起了暮挽,自己跪了下去,声音怯懦。
“我叫小彤,是个孤苦无依的,无父无母,还好干爹干娘收养了我,这里面这么多人也照顾着,今日终于见到姐姐了!”
暮挽上前去扶起了她,只听这名叫小彤的女子又道。
“今日见到姐姐,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我曾经也在顾西侯府做过几日的粗活,匆匆见了一面小娘你之后,就因为犯了错被赶了出来。”
干娘一愣,皱着眉头,“小彤你在说什么胡话呀?阿茗隔三差五回来告知我们消息,只说小妙嫁进普通人家而已。”
暮挽忍不住勾唇冷笑,心里
已经明白这姑娘在打什么主意,本来还得算手下留情一些,眼下看来这姑娘是个坏胚。
既然如此,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干娘已经看向暮挽,她侧目瞥了一眼兰苕,兰苕会意道。
“诸位莫要怪罪,侯府深宅大院实在有些危险,家中几位夫人出身不凡,大家族之间势力强大,外人只知小娘是个叫花子出身倒也没什么,顶多羞辱两句罢了。”
兰苕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姑娘,意有所指继续道。
“可若是让人知道她和城隍庙这边关系如此之好,万一小娘有了些什么小罪过,主君护着她,你们就成了要受罪的。”
阿福颔首,“这话说的不假,人命向来就是草芥,那些有钱人家认为我们只是叫花子而已,随意动手杀了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干娘瞬间回过神来,她和院中众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深深看了一眼小彤,结合她那时出现的时间点,以及今日所说的话,有些居心叵测的意味。
小彤怯生生哭着,低下头去,“大家为何要这么看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这话里破绽百出,兰苕都忍不住出言调侃。
“你既然是在侯府大院里做过粗使婢女的,犯了些错被撵了出来之后,又怎么会沦为叫花子?你有手有脚,在京城普通人家做些粗活不行吗?”
后面兰苕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了,京城多的是当官的,大官小官家里都要婢女,小彤只
要稍微隐瞒,说自己并不是犯错出来的,自然有的是地方可去。
这城隍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身体不好的,他们没法到正经人家去干活,粗活重活也干不了,动不动就容易重病丢了性命。
这小彤一口一句姐姐倒是叫得甜,暮挽听着觉得心生恶习。
这些人毕竟是从小看着暮挽长大的叔叔伯伯,一致对外,还有几个对这个新来没几月的小彤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当下就收拾了她的衣服,给上一些傍身钱,让她速速离开了城隍庙。
小彤索性也不装了,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抱住了旁边的柱子。
她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