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晚闻言,笑而不语,点着头像是相信了。
暮挽心里又没谱。
要是真让人知道九流如今实际听命于她,不多想就怪了,她久居幕后这么多年,九流里很多人都以为她是二把手。
真正知道真相的人,除了朱三爷他们几个,就只有段娇娇了,干爹和干娘都只认为她在帮九流做事而已。
知道的太多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等有朝一日九流真正走上正轨,暮挽就可以安安静静的只做侯府妾室,也算是全了廖二爷的恩情。
翌日清晨,晨钟之后,顾风晚掐着点进了城,找了个地方安静待了一会儿之后,承天门前的官员基本全部到齐,他正了官服,随着上朝的官员一同前行。
其实这里面具体细节和结果,商都的地方官员早就已经呈报上来,但表面上还是得跑一趟。
文官和武官各从两个门进入,待到太极殿前全部站定的时候,早已亮堂的清晨终于迎来了第一缕日光的照射,金黄刺眼,明媚无疆。
他列于武将这一列前沿,微微侧了眸子,就瞧见以前文官之列属于谢良的地方已经空了出来,但那地方往后不到半步,重新站上了一道紫色身影。
孟云策只是中书侍郎,自然比不上以前的谢良,只是放眼看去,他是最年轻、最靠前的那个,说是个天降紫薇星也不为过。
文官都不屑于搭理他,尤其当今有许多都是寒门子弟科举出身,孟云策如此天降狗
屎运,他们过往读过的圣贤书全都跟笑话一般。
朝廷如此罔顾法度,打破了原有的晋升,顾风晚无话可说。
身后有武将还在议论着这件事,但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有些阴阳怪气的顶多拔高声调说两句。
身后,有人不轻不重戳了他两下,顾风晚未曾回头,听到了身后人刻意压低声音的说话声。
“喂,顾侯,我俩打个赌。”
顾风晚:“赌什么。”
“赌你今天是赏是罚。”
顾风晚懒得理他了,“你现在已经这么无聊了吗。”
陆昭然无趣撇嘴,“你现在都不要我们这些昔日兄弟喽,一个人在北境独自杀敌,也就我如今站的地方和你近些,你却已经厌弃我了。”
他那话说的真叫一个委屈,话里的意思好像顾风晚故意要抛弃他们一样,控诉他薄情寡义的时候,往往更像怨妇。
顾风晚习以为常,没再接下去,等到太监通知上殿,一群人浩浩荡荡进去了。
等到文官汇报完之后,官家打了个哈欠,脸色很是难看的扫了一眼下面,“可还有人汇报?”
顾风晚上前半步,“臣顾风晚汇结商都之事,特呈奏折,另……”
他双手奉上折子,缓缓跪下,“得官家令特去商都,临走之时,却与江湖之人因一些小事起了冲突,有损朝廷颜面,请陛下将罪。”
陆昭然在袖子里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高明,与其让帝王盛怒斥责自己,不如先行奉上功绩折子
,再请罪,如此功过相抵就什么事都没了。
只是折子确实递上去了,官家一眼没看,撑着脸冷冷看向顾风晚。
问询宛妃的时候他才得知,他的爱妃当下之所以如此做,完全是因为顾风晚宠妾灭妻,完全不给梁霜活路,否则她也不至于如此愤慨出手。
若是未曾娶妻,宠妾倒也没什么。
可顾风晚先是娶了三个夫人,但又各个都看不上,再纳的昔日旧爱为妾,偏偏独宠妾室。
沉寂许久,官家开口问顾风晚。
“你可知晓什么是妻?”
顾风晚原本漫不经心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