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太云殿之内,梁霜委屈的哭哭啼啼,宛妃刚起,有些懒散的出来,身姿摇曳,瞧见梁霜这样子没忍住皱眉。
“前几日派了嬷嬷给你,你瞧瞧,事情让你办成了什么样子?你如今还来,太后那个老妖婆要是知道了,免不了数落本宫。”
她不紧不慢的坐上那皇后宝座,心安理得的斜躺着,微阖双目。
“如今多事之秋,本宫和太后正水火不容斗着,你也体谅姑姑一些。”
梁霜一下子哭出声来,她走近,指着自己被扇了巴掌打伤的脸。
“姑姑!你再不亲自出主意,你侄女的命就要丢在侯府了!”
宛妃真切的瞧见了这巴掌印,瞬间皱眉,困意少了几分,脸色很是难看。
“谁干的?萧疏影那个贱人?”
“是啊,但是因为那个小娘暮挽挑事!她真的
太烦了,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天天就知道装柔弱恶心我,我一出手就落了下风,见了鬼了。”
宛妃冷笑。
“霜儿,你是嫁给别人当侧室久了,脑子被浆糊堵住了吗?本宫位同副后,如今半个天下都得跟我们姓,杀个侯爵妾室……算什么?”
阴测测的光照拂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眉间花钿的丹色越发妖冶,宛妃黑漆的眸子里滚起几分笑意,悠哉的侧躺在塌上,仪态万千。
梁霜得了准信,抑制不住唇角渐渐放大的笑。
这下子,梁霜终于把自己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之后,安静听着姑姑安排的详细计划。
虽然有些血腥,但是……她很喜欢,永绝后患的事情谁能拒绝呢?
——
马车到了采买的地方,兰苕推了推暮挽,没反应。
她拧着眉头,似乎又陷入了梦魇,不知为何,兰苕觉得这几日小娘有点不对劲,害怕赵妈妈看出来什么,用力唤了她几声。
暮挽猛然惊醒,梦里那一幕还在眼前回荡,声音犹在耳侧。
“小妙,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当年那所谓三日定情,不过是本王为求绝对安全之所疗伤,不得已而出的下策,用来哄骗你护我而已,不知怎的倒叫你生出妄念,竟让你觉得这为奴的贱籍身份,能够高攀上我李氏皇族。”
那时,她痛不欲生道。
“李逸你记住,你既骗了我,就是欠了我一笔债
,迟早有一天我会亲自讨回,痛如剜心,也叫你尝尝如我一般痛不欲生的滋味。”
兰苕又唤了一声,暮挽彻底回过神来,嫣然一笑,“让你叫我!梦到侯爷了,美梦没了!”
赵妈妈探头瞧着,得知是这样,没忍住笑出声来,兰苕窘迫,一行人下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