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厌辰捡了一件单衣披在身上,提起玉笔写了一封信。
口哨声响起,一只猎鹰稳稳落在窗台上,厌辰将信绑在猎鹰脚上,摸了摸它的脑袋。
“去吧。”厌辰挥手,猎鹰很快便消失在天际,看着猎鹰远去的影子,厌辰看到了屋外的景澈,此时屋外除了景澈连值夜的宫人都没有。
“信已经放出去了,不必真在这里值守,让宫人们回来吧。”
“皇上有交代,让下臣守护公主安全。”
“明日大典更需要你,今夜早些休息。”厌辰不再多说,回到床上,翻了个身很快便睡着了。
景澈只是靠在屋外浅眠,半夜里厌辰渴醒,见景澈不曾离去,从屋内拿了一床褥子出来,盖在了景澈身上。
虽是南方可夜里还是比较冷的,厌辰没有折腾人的习惯。
当天空蒙蒙亮时,景澈睁开双眼,看着身上的褥子,当即便知道是厌辰给的,景澈刚刚收好褥子,一大群宫人就端着喜服裙钗而来。
宫人们对景澈行了礼,便推开了门,把厌辰从被子里请了出来。
厌辰伸了个懒腰,就任宫人们为她梳洗装扮。
景澈也先退下梳洗去了,大红色的丹蔻衬得厌辰的手指更加纤细白皙。
看着镜中错综复杂的盘发,厌辰心在中不由夸宫人们手巧,红唇面靥平添几分成熟,峨眉红钿彰显贵气,满头珠翠犹如壁画。
厌辰平日里不曾梳妆,偶然梳妆让人多了几分侧目。
红里衣,金丝凤袍极为华贵,这件衣服上的金丝也怕得不少钱。
“公主,诸公已至,还请公主移驾正阳宫,接受百官朝拜。”来传旨的是裴冀身边的老人,承安。
厌辰伸出玉手,承安连忙伸出手搀扶,景澈此时也赶了回来,跟在身后。
厌辰走出华阳殿,銮驾已经等候多时,厌辰踩着墩子上了车。
“起驾~!”随着承安的声音响起,马车缓缓行驶在宫中,朝着正阳宫的方向而去。
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到了正阳宫,在众人的注视下,厌辰的马车也出现了在了视线内。
裴冀身着大红喜服,喜服上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在阳光之下仿佛下一刻就要一飞冲天那般。
“停!”马车稳稳停住,宫人放下了红色的马凳,厌辰却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新人下~!”任凭承安第二声响起,厌辰纹丝未动,不远处的裴冀眉头微皱,底下人也议论纷纷。
“君主,依我北国婚俗,新郎官需得踢了轿门,新娘才会下轿,意为吉祥。”此时使臣开口解释道,自己差点忘了,虽然厌辰是来联姻的,可到底是北国人。
“北国有此习俗?”裴冀问着自己身边的司仪。
“回皇上,北国民间嫁娶确有此等习俗一说。”听到司仪的话,裴冀也不再多言,朝着銮驾走去。
此时的厌辰却如坐针毡,不是她不想下车,而是下不得,不知道谁在銮驾中做了手脚,在垫子内放了根淬了麻药的针,此时的她光是维持这个状态已经很吃力了。
裴冀走到銮驾前,踢了踢銮驾,厌辰见他来了连忙开口。
“裴冀,进来。”听到厌辰的声音,裴冀也不犹豫的掀开了帘子,只见厌辰已是满头大汗。
“怎么回事?”裴冀皱眉。
“有人在车内动了手脚,我现在身子有些麻,你扶着我点。”说着便将取出来的针递给了裴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