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依你所言,趁早打发了去。”厌辰拱手。
第二日朝堂之上,司冥就下了诏书,说是厌辰同意与裴御和解,并出具了和解文书,裴御也被从天牢里放了出来。
许是一关四五个月,长时间不见阳光,裴御的皮肤被养的如同白雪一般,除了精神略显憔悴以外,倒是未苛待过。
一众朝臣也对厌辰这决定频频点头,厌辰看着一众文官,脸色并无变化,只是将这些人的嘴脸都记在了心里,眼神有几分冰冷,却未表现出来。
“当日确实是本王疏忽,唐突了世子。”
“殿下言重了,也是本世子计较了几分,本无大事,倒是让殿下受了几月无妄之灾。”饯行宴上,裴御走到厌辰跟前,端起了酒杯。
“无妨,既是误会解开便好。”厌辰笑笑。
“殿下气度真是让本世子汗颜,敬殿下一杯,祝殿下一路平安。”厌辰举起酒杯,酒杯相撞,厌辰看到了裴御眼中探究的眼色,并不在意。
一场饯行宴上,众人心思各异,此次来接裴御的是,穆家举荐的,见司冥松口,也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将裴御一行送离之后,厌辰就去了自己的隐山别苑,经过一些时日的修整,司鹭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面色也不如那般憔悴了,只是被蛊虫侵蚀许多时日,加之又是冬日,不免咳嗽几声。
“含章你来了。”这些日子,司鹭跟厌辰也熟络了起来,所以也开始叫厌辰的字,而不是以前的厌世子。
“近几日,殿下的气色恢复得不错。”厌辰将他扶回软榻之上。
“有劳你为本王忙前忙后的,又让阿依姑娘照顾,自是好得快。”
“如此甚好。”二人落座,十六给二人倒了两杯茶水。
“你今日前来,可是前朝有异动?”
“王爷身故,两位王爷倒是活跃了不少。”
“你说的是老大和老七?”司鹭皱眉。
“是梁王和景王。”厌辰摇摇头。
“老五?他不是一直被禁足的么?”
“王爷身故,景王得了恩典可以出来了。”司鹭的指腹敲击着矮桌,良久之后才开口。
“想来是还没长记性。”
“王爷,稍安勿躁,在下自然是会给殿下扫平前路。”司鹭打量着厌辰,满眼不解。
“含章你这是何意?”
“殿下是聪明人,自是无需在下多言。”厌辰身份特殊,又是司冥的近臣,厌辰的意思或许也带着司冥的意思,这让司鹭的眼神又带了几分异样。
“含章,不参与党派之争,方能长久,你可知道?”厌辰点点头。
“那你又为何要与本王说这些?”
“燕王宅心仁厚,堪当大任。”司鹭沉默良久,厌辰这是在给他表忠心,若是他现在允了那么他身后就多了宁远侯府的势力,宁远侯府和将军府素来交好,早几年的立储风波两家独善其身,如今倒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含章,你容本王再考虑考虑吧。”司鹭的顾虑是他生母早逝,若非是个男子,想必自己跟司月的境遇也并无不同,司月早年得了厌辰照拂处境早已不是同日而语。
厌辰倒也不急,毕竟燕王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也不跟大皇子和七皇子争锋,毕竟他的出身不好,能挣到如今这个位置实属不易。
“皇上已有六旬,身子日益亏空,还望殿下早作打算。”厌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十六跟在厌辰身后,厌辰冲他交代了两句,十六也就离开了。
寒风骤起,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厌辰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裴御离开后就是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