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盛芸想见茵茵的,昨儿便听他提起过“贵府六小姐”三回,如今他结交了个这样尊贵的朋友,可不要极力奉承么?因此又派人去叫,这回仍是无功而返。
在外院大厅内,怀民翘着二郎腿,悠悠吃着茶,“茵妹妹平日看着乖巧文静,眼下倒拿起架子来了!”
陆夫人不悦,斜了他一眼,“你妹妹病了,病人怎好见客?”
盛芸听了怀民这话也很不高兴,笑回陆夫人道:“正是了,是我来得不巧,她病了就该好好将养身子,不急着出来,”说罢喝了一盏茶,闲谈几句,便自去了。
秋爽斋里,茵茵却因着这两回的传唤而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的。
俗话说事不过三,盛芸又是这般家世煊赫的,万一再命人来叫一回,仍不出去见,恐怕让人以为她有意怠慢。
说起来他还是爹爹的政敌,该不会把气撒在爹爹身上罢!
想来想去又觉自己思虑过多了,正经男儿家,都是胸怀宽阔的,谁把这样小事放在心里记恨呢?
兰香在外间制香,听见房里茵茵踱来踱去的脚步声,只得放下香碾子,绕过梨花橱走进来道:“小姐您怎么了?”
茵茵说没什么,在玫瑰椅里坐了下来。
兰香道:“不过出去见见客,又不是什么大事,小姐怎么好像很害怕呢?”
茵茵也说不上来,有时一个人怕另一个人不为什么缘由,就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幸而这时候派出去打听消息的绿翘回来了,她立刻进来禀报说:“那位盛公子吃了盏茶便自回去了,倒是怀民少爷很不高兴,说小姐您拿大。”
“人家客人都没说话,怀民少爷计较什么!”兰香冷笑。
茵茵大松了口气,也不管什么怀文怀民说她拿大作小,眼下又拾起方才未完的活计和兰香一起制香去了。
却说另一边,玉菡和玉芝、玉芙等都去见了这位盛家独子,皆对他很有好感,他告辞后她们也各自回去,各有各的心思。
玉芝、玉芙不服气,想着茵茵凭什么有这般造化,看这盛芸应是瞧上她了,若连她也能攀上盛家,她们更该直上青云才是。
而玉菡呢,本以为斗败了玉菁,将要嫁入侯府,成为这府里最尊贵的姑娘,不想这儿来了个更高的。
她认为茵茵有个那样的娘,想入盛府是不能够了,做人家外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