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罢了,但若人品不佳你反说他好话,回头叫我知道他有什么不好的,可要打上太医院去!”一面说一面将一早备好的红漆小木箱打开,推过去,里头是六锭五十两的银子。
郝太医看得眼睛一亮,随即连忙起身退了两步,拱手道:“无功不受禄,皇上特许在下来为您家老太太诊病,在下在宫里领了一份银子,您府上每年的冰敬炭敬又是一份银子,若再领这个,我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功利小人了,这一份绝不能收的,至于我那徒弟的人品,我却是可以向夫人说道一二,说得准不准,就不能保证了。”
郝太医在宫里行走,于人情世故上十分老到,知道这银子收了就要担责,因此不敢收,说自己徒弟自然也只有好话,且都是些官面上的好话。
“我那徒儿很有悟性,医术高明,眼下专为圣上和皇后把脉,宫里其余贵人都不能用他;他也孝顺母亲,敬重师长,每回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先敬母亲和我这个师父,在太医院他也很得人心……”
听郝太医如此说,陆夫人心里踏实了些,再三要把银子给他,“这点小意思,您不是看不起罢?”
郝太医连声道:“不敢,不敢,”说什么也不肯收。
陆夫人见如此,便命薛妈妈将自己私藏的一株千年野山参送来给他,行医之人一见好药材,真比见了银子还喜欢,他推却再三,却不过了才终于收下。
俗话说拿人手短,郝太医不得不又向陆夫人透露了些并不紧要的赵臻的私事,陆夫人对此人更心里有数了。
于是当晚便同陆润生商量,将郝太医说赵臻的话,以及她从别处打听到的陆家的情况都告诉了陆润生。
陆润生望着帐顶不说话,良久才叹了一声,“这哥儿除了性子直些,家世差些,其余倒没什么,只是……只是咱们这样好的乖女儿,配他,始终是……唉!”
“起先我也不同意,可菁儿就认定他,我有什么法子,当年我也是这样认定你的,她是我生的,大概连脾气也随了我罢!”
说到这儿,陆润生不禁想起当年,那时他与陆夫人的家世也相差甚远,陆夫人还是嫁了他,他突然就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