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便是好的,否则,再公正严明省下一座金山来也无用,又不是要你升堂审案子。”
陆夫人憋着一肚子委屈,只不知向谁诉说。
当年她才嫁过来便从老太太手里接过了陆家,老太太带出来的人行事端正,也得用,加上那时婆媳两个还在“蜜月期”,底下人怎样遵从老太太,便怎样遵从她,后头几年下来,她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行事就便宜了。
可如今不同,如今接手的是邱姨娘管了十年的内宅,人手都是她用惯的,听她的命令,这也就罢了,便那些不属邱姨娘的人,也左右摇摆,毕竟如今的她只是个空有名头,却无一子傍身的才“出关”的陆夫人,还不得老太太喜欢,因此她要行的事,总也施行不下去。
老太太歇了会儿,见陆夫人沉默不言,以为她心虚,便继续道:“原先月如料理内务时,便没有你这样的事,我当年也是管过几年家的,因此这回你再要管,我也没话说,可你在你院子里确实闲云野鹤太久,已不懂得如何料理凡尘琐事,既如此,索性把院子交给月如接着管,岂不两便?”
这话颇有点逼宫的意味,在场众人心下骇然,虽低着头,却也都忍不住望向陆夫人。
陆夫人眼眶泛红,死盯着老太太,她再如何要强,教老太太当着阖府的面这样数落也如锥刺心,经受不住,加上身边又没有能撑着自己的人,当下只觉孤独无依。
这时,玉菁忍无可忍站了出来,激动道:“祖母这样说,是没把我母亲——”
“玉菁,”陆夫人猝然打断她,“退下!”
老太太因孙女儿的顶嘴,心里更不自在,便继续斥责陆夫人道:“你是陶家出来的女儿,金尊玉贵,看不上我这老妇人,处处顶撞我也就罢了,玉菁姓陆,是我陆家的孙女儿,你也教她这样顶撞祖母?陶沅,你自诩出身书香门第出生,却连根本的人伦孝道也不明白?”
句句诛心之言,玉菁还想再反驳,却知这样是害了母亲,只能闭口不言,担忧地望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