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着站起身,把两撇胡子揭了,九思一愣,旋即也笑了,这回笑得真正开怀,“原来是你,你怎么过来了,”说着抬手示意她坐。
柳从心赶紧把胡子贴好,道:“不这样打扮,见你多不方便,而且不仅我来了,还有一个人也来了。”
“谁?”九思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在低头侍立的茵茵身上,茵茵只好抬起头,她没贴胡子,九思一眼便认出来了,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陡然一肃,他看向柳从心,“你怎么把我妹妹也带了来,跟你一起胡闹?”
“什么胡闹?这怎么能算胡闹呢?”柳从心道。
茵茵忙上来劝解,“是我自己要来的,不干柳姐姐的事。”
九思深深望着茵茵,长出一口气道:“罢了,我命人送你们回去,往后再不能女扮男装出来闲逛,”说着就要出去叫人备车马,还没走两步,便见一伙计帘子一摔冲进来,“爷,外头有人闹事。”
“什么人,”他一面说一面严肃看了眼两人,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们老实待着,我去去就回,而后便掀帘走了出去。
柳从心和茵茵怎会错过这热闹,二人立刻凑到门口察看外头情形。
只见铺子里客人已走了大半,一刀疤脸的彪形大汉手上拿着、怀里夹着四五匹锦缎,正站在柜台前同账房和伙计吵架,另还有七八个小弟就站在门口,或双手叉腰,或双手抱胸,一副要挑事的架势。
九思上前,先就拱手作揖致歉,而后请他去后院详谈,别吓着客人,那大汉不肯,非要站在柜台边上说,九思无法,只能先听着。
茵茵这里离得远,听不真切,想走出去细听,教柳从心拉住了,她道:“你别出去,没看见客人都走光了么,你还上赶着去,你又是个柔弱女子,别叫他们当男人打一顿。”
茵茵急得跺脚,“可这些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九哥哥如何降得住,便是这铺子里的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们呀,我要去报官!”
“想必已有人去报了,不用你去,”柳从心道:“只是官衙离这儿几里地,骑马去也得两盏茶的功夫,一个来回,怕不是这里都打完了。”
茵茵丧气地唉了声,看着已处于弱势,一人强撑的九思,心急如焚,恨不能以身相替,突然灵光一闪,茵茵摸了摸钱袋子,这便从后房随意拉了个伙计,把钱袋子交给他,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他,那伙计会意,揣着钱袋子风一般从后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