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唱戏声,茵茵浑身舒泰,渐渐困意袭来,她安心地闭上眼……
将睡未睡之时,突然门口传来李氏打哈欠的声音,“可累坏我了,说得我口干舌燥,怎么老太太这么大年纪,精神头比我还好!”
“老太太年少时吃了许多苦,晚睡早起的,日日要起来干活儿,不比养在深闺的女子,那身子可不健朗么?”
“说的也是。”
茵茵被这声音吵得睡不着,缓缓睁开眼,兰香见了,立即放下果子起身来扶,茵茵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她别闹出动静叫外头听见。
果然很快便听见李氏进了隔壁梢间,不一会儿,又有一阵脚步声进去。
茵茵心道今日走了什么运,听一回墙角只听得一半,这又来一遭。
她蹑手蹑脚起身穿鞋,小心翼翼走到离右梢间近的那堵墙,把耳贴上去细听,竟是李氏和邱姨娘在说话。
“怀民在外头吃花酒赌钱的账章儿替他平过两回,他们兄弟情深,我也就由着章儿去了,可近日他竟拿着老爷的名头在外招摇,叫那赌坊收银子都收到咱们府门前了,这叫我怎么是好?那时老太太刚过寿宴,还在病中,我不敢惊动她,因而不好闹大,少不得胳膊折在袖里,赌坊收账的拿了你儿子和章儿签的契书过来,上头是多少我便给多少,先拿的我的私房钱去填,后头一问,才知道章儿压根没参与……”
“是是是,都是那猴崽子的不是,你填了多少,告诉我,我明儿就派人送来给你。”
“五百两,”邱姨娘淡淡道。
“五百两,这么多?”
邱姨娘似乎冷哼了声,“你以为我讹你呢?你要实在不信,我明儿拿你儿子签的契画的押来,叫你眼见为实?”
“见外了,嫂子见外了,我哪里会那样想嫂子,嫂子管着偌大一个家,办事自是公正严明,更不缺这几百两银子,自不会讹我,救我还来不及呢!”李氏干笑两声,眼角笑出褶子了脸还是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