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文的话,不以为意,“每年不都如此,哥哥你这么急做什么,只要没少了咱们的吃穿,你当没看见就是。”
“你怎的知道没少咱们吃穿,你平日随怀章外出,难道没觉出他手头你比阔绰?为何?因他娘管家,他在公中可随意支领银子,他娘替他把账平了,两房虽然分东西两府而居,但老太太在世,便还不能分家,那他用的每一分每一厘都有我们的份,他用得多,将来分给我们的自然就少了。”
“说的是啊!不过怀章哥哥大方,替我还了不少账,他我就暂且不提,只那陆九思我看不惯,他不是我们陆家人,却占了个名额,将来分起家来还要分他一份,就是因那老和尚说他和怀章哥哥共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说可笑不可笑?”
陆怀文深吸一口气,道:“九思不是陆家人,再如何不能翻过天去。”
陆怀民却自顾自道:“这种江湖骗子我见多了,我也在天桥下算过命,给他们骗过银子,大伯父这把年纪了,竟还信这个!”
……
茵茵听得心中愤满,大概怒气会催动血液,渐渐竟更觉血气往脑袋上涌,脸热心跳,好像方才那杯酒又发作了。
兰香却是知道这些话听不得,连连拉拽茵茵的袖子,轻声催促:“小姐,咱们回去罢!”
茵茵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甚至还想更走近些听墙角,可正在这时,菜圃边上那株老松后发出“咔嚓”一声轻响,像是折断了根木枝。
茵茵一吓,停住脚步,只见树后走出个人影,越走越近,在月色下渐渐显出身形轮廓,不是九思又是哪个?
茵茵一怔。
外头的交谈还没有完,“回头请祖母把那几个绸缎庄交给我们,我看大伯对陆九思很看重,可别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