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我只好再到官府,请县令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她微微扬唇:“以前常听张大娘念叨,这么大岁数了,还没什么机会见见世面,想来见了县令大人,这机会也就有了。岭南盛产荔枝,关东亦有海鲜山珍,西北的葡萄蜜瓜甚是有名,随便一处地方,大抵都能满足张大娘所求,跋行千里,远走他乡,多多见见世面。”
噗嗤!
众人又没忍住笑了。
头一次听说,有人把流放千里之外说的这么好听的。
张氏气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赵元山脑瓜子嗡嗡作响。
“姜安宁!”
“我在呢。”
姜安宁看着对方恨不能活撕了她,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忽然觉得气顺许多,浑身舒畅。
“二位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姜安宁那张小脸生的精致乖巧,声音又是娇娇软软的,怎么瞧都是一副好欺负的模样,也是赵元山夫妇最常见也最习惯的模样。
可此时,望着她疏冷的目光,二人俱都寒颤不已。
这丫头,好像是要来真的。
不还钱,怕是真的要去送他们见官!
想到江巍说的,欺诈既遂,足以流放……
见两人久不说话,姜安宁看起来像是吹不了冷风的咳了咳:“既然二位没什么话好说,那便还钱吧。”
“我也不是那不念旧情的人,只要明日晌午之前,两位将婚书、信物以及六十六两一钱送还给我,咱们就算两清,往后互不牵扯。”
赵元山沉着脸,怒目盯着姜安宁,一字一顿:“你当真要如此撕破脸面不可?”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极大的退步:“只要你适可而止,之前所说的一切就还作数!我可以将赵海逐出家门,做主让你嫁给赵江,你依旧是我赵家的儿媳妇,是我赵家的长子长媳!聘礼我可以再添五两,你说的这些,依旧还是跟之前一样,充作你进门的嫁妆!”
姜安宁有些被笑到了,猛烈的咳了几声,好不容易舒缓下来,正想说不必。
“老赵头,你这脸也忒大了,当人家安宁丫头多稀罕你不成?整的好像你还受多大委屈了似的!”
“可不是咋的,哪来的脸说这话呢,好像谁上赶着求着嫁给你们家似的!人家安宁丫头都说的够清楚明白了,退亲!退钱!退婚书!退信物!咋还听不明白话呢?”
“有的人,可不就是脸大不害臊吗,一边说着我们家啊,根本瞧不上你,一边又道貌岸然的求着人家嫁过来,我呸!不害臊!”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如芒在背,令赵元山浑身不适。
张氏倒是厉害了一句:“我们跟安宁丫头的事情,关你们什么事儿!一个个的狗拿耗子闲操心!”
只不过很快,就被村里人更大的谩骂声给盖过去了。
不知道是谁先脱了鞋子,朝着张氏的脸上砸了过去,而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赵元山跟张氏两个人被鞋底砸的吱哇乱叫,有只鞋子正砸在人嘴巴上,一股子臭汗味钻进鼻子里,熏得张氏好悬没晕过去。
两人在村民的鞋底子讨伐中,落荒而逃。
赵银莲隔着窗户看着狼狈逃窜回的两人,眼睛里满是怨愤。
“两个老废物,真是没用!”
连哄个人都不会,明天她还怎么跟人出门去逛街了?
还不得被人给笑话死!
赵银莲越想越觉得烦躁,心里将姜安宁咒骂了十来遍。
一点点小事儿而已,她哥都被送去坐牢了,姜安宁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这么不依不饶的,让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