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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这里实在太冷了,前段时间据说还有几列载着煤炭的车皮过来,现在听人说已经被分完了,团长告诉我们,附近还有一个没有被砍伐的森林,应该可以够我们取暖,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忙着砍树……”
“上帝保佑俄罗斯,我们会赢得这场战争,至少在我回到莫斯科之前,还能够看到胜利!!”
“娜塔莎,我爱你,就像家乡的河水,永远围绕着高山旋转!!”
“爱你的阿拉希莫夫!!”
四五米深的地下战壕内,穿着厚实灰色军装,戴着少校军衔的步兵营营长阿拉希莫夫在油灯的照耀下,放下了手中刚刚烤好,可以使用的钢笔。
“劈哩叭啦”,身旁的火炉炸了炸,里面发出木块被炸开的声音,沿着火炉往上看,还有一个长长的烟囱,插在土墙上,通过小孔慢慢的排出战壕外。
这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做法,毕竟在这样一个封闭的战壕内,空气不流通意味着什么,哪怕是再愚蠢的人都知道其中的后果。
“唉!!”
阿拉希莫夫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黑色牛皮钱包,钱包打开,露出一张不算太模糊的笑容。
这张黑白照片,是当初在莫斯科汉国人开的照相馆里面照的,花了他五个卢布,在俄罗斯,绝对算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照片上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笑的时候有些“慌张”,看起来有些不适应当时拍照时的灯光。
女孩叫娜塔莎,一个非常大众的俄国名字,目前就读于莫斯科女子大学,是这个时代,少有的女大学生。
每当看到娜塔莎,阿拉希莫夫就好似有了“无穷”的力量,对于战争,也没有那么恐惧了。
对于阿拉希莫夫而言,“回家”,就像一个朴实的愿望,支撑着他在这样封闭的战壕中,日复一日和奥斯曼人厮杀。
“少校,上面要求我们进攻!!”
就在阿拉希莫夫欣赏娜塔莎天真的笑容的时候,身后的一道俄语声,打断了他所有的准备。
“哦,去哪里??”
阿拉希莫夫假装不在意。
“去十五公里外的一处奥斯曼人修建的碉堡群,目前我军正在进攻那里,人少已经不够用了。”
下属的副营长达西夫,表情有些“复杂”,毕竟这个时候增兵,他们注定凶多吉少。
“啪”,阿拉希莫夫手中的钱包掉落,露出了里面的照片。
达西夫瞅了一眼,随后闭上了嘴,毕竟这个时候,他最好还是不要说话。
“我知道了,通知剩下的兄弟,收拾收拾,一个小时后开拔……”
阿拉希莫夫的话就像“强撑”一样,直到达西夫离去,才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随手抓起刚刚落在地上的钱包,阿拉希莫夫的眼眶红了,看着照片上的少女,他明白,这一次可能真的会回不了家了。
看着手中的照片,阿拉希莫夫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将钱包和信件都留下了这里,自己则穿戴整齐走了出去。
………
“继续炮击,老子就不信了,打不破这帮奥斯曼人的烂壳!!”
“快,快开炮!!”
团长洛希金是一个典型代表俄国粗汉,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不是团长而是哥萨克的感觉。
如果再把他的大胡子和头上的貂皮军帽联合起来,那完全就是一个“山匪头子”。
“快点……”
正在装弹的士兵,不断的遭受上官的催促,而那些炮兵军官主要的压力,就是来自那位喜欢生吃三文鱼的团长洛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