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骑在一匹毛驴上,头上戴着当地白色卷圈帽的白二文正在念着一首他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古诗。
而在他的身边,则是几十个当地的部落年轻人,这些人跟在身旁,有些骑着毛驴,有些干脆直接穿着羊皮靴,跟在后面。
而在他旁边,同样骑着毛驴的罗大牛,则是不断的往嘴里灌水,手中的羊皮水袋,很快便空空如也。
整个人的脸,因为风沙,看起来有些蜡黄。精神也有些萎靡,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做完苦工的奴隶。
但只有白二文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偷懒,什么也不想干,所以才打不起一点精神。
“我说什么来着,这个阿富汗就是个鸟不拉屎的狗地方,你看看,连波斯都不如啊!!”
罗大牛甩了甩手中空空如也的水袋,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不高兴,尤其是在看到不远处的荒山时,更是如此。
如果说波斯是沙漠里的一片绿洲,那么阿富汗就是绿洲的边角料,虽然在喀布尔附近还是看起来很适宜农耕,但在离开喀布尔后,罗大牛就越来越烦躁。
毕竟是个人连续好些天,一直被风沙击打,周围都是空落落的荒漠,也是要发火的。
白二文没有马上回复,而是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那些“友好”的阿富汗朋友,最后换了个神州江南地区的吴语腔调对罗大牛说道:
“这阿富汗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水少地少,自古以来的穷地方!!”
“你想要见到什么人间仙境,异域美女,估计要到印度了。”
白二文说到最后,又补了一句“用老家话”。
罗大牛听到这句话,直接转过头瞧了瞧那些在偷看,有听明白的阿富汗人,直接笑着说:“要我说,都怪那个成吉思汗,据说都是他当年打阿富汗的时候,把当地的什么水利设施破坏了,还下了毒,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要不然,没准这个阿富汗,还真是一个好地方。”
听着罗大牛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野史”,白二文撇了撇嘴,随后不屑一顾的回答:
“什么狗屁水利,这东西是人造的,可能够恢复,你家房子塌下来,你不重新造新房子吗??”
白二文对于什么水利之说,非常不屑,就像波斯人一直和他吹嘘当年的波斯帝国有多牛,他表面上附和,心里却认为这是波斯人的“倔强”。或者说“回忆”。
对于他这么一个白手起家的人来说,没有所谓的“过去光辉”,毕竟对于一个人,或者说对于一个国家而言,不断的回忆光辉,也就意味着现在的“落后”。
强者从不抱怨现实,只会适应它,并改变它!!
两人絮絮叨叨走了几十里路,一直到一片枣林前才停了下来。
白二文喝阻正想摘枣的罗大牛,直接用流利的英语对身旁的普什图人向导奥马尔说:
“我们能在这里过夜吗??”
奥马尔是一个典型的普什图人,黑色的卷圈棉毛,哪怕是在这样的天气,也不摘下来,虽然可能早已适应,但对白二文来说,要不是为了“生意”,他才不戴这么丑的帽子呢!!
“白先生,这里是我们普什图人的部落,如果是外地人,或者是外国人,他们会很警惕,但如果有我们这些人的引荐,应该是可以的!!”
看着眼前这个说话不断舞动手势的奥马尔,以及那带有阿富汗口音的英文,白二文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
“如果能够成功住宿,我会奖励你两天的工钱。”
听到这话的奥马尔,脸上瞬间露出“和善”的笑容,略微发黄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