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下道:“他该。”
“儿啊,在外面拼搏闯荡不容易,这多一个兄弟就多
一条路,不管犯了多少错,总不能把人给赶出去?”
就算卢东真的能给指一条路出来,路也是死路。
我揉着太阳穴,本来已经够烦的了,还在耳边唠叨不停,“我不说这事了,妈,咱们不提了行不行?”
母亲张张嘴,挤出一句,“行,不提了。”
她拿着包子吃了两口,脸上依旧愁容满脸,还是不能不提,“儿啊,妈就说最后一句话,小东是你的亲人,亲人在外就应该互相照顾,这事要是传到老家,妈脸上也挂不住!”
我心累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吃完晚饭,我又闲聊两句,便起身告别。
这一天过的真累,身体上和心理上双重的累,就在要走的时候,值班的医生又把我叫住,说卡上的钱快扣完了,最多能支撑两天,让我赶快存点住院费进去。
我问他,一直到手术前的住院费还需要多少。
值班医生想了想,最多三千。
我拳头紧紧的攥着,都快把骨头给攥烈了,这真是厄运专挑苦命人。
一路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小区,一轮寒月挂在中天,将影子越来越长,我慢慢走着,四方凄苦的寒风环绕着,我
又烦又闹。
跟以前出事时的情绪不同,总觉的心里有股无名邪念不知道该往哪里发。
想要怪罪又找不到人,想要挣扎着出去,却又逃不开,就只能一步步的陷着,越走越难受,难受的五脏六腑都疼。
睡是睡不着了,我在楼下绕着花坛转了两圈,又不想上楼,便在门口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买了两瓶酒,坐在马路牙子上解闷。
一口愁闷,就这一口酒,连花生米都不需要,一瓶老白干酒灌倒了肚子里。
借酒消愁愁更愁,本想喝醉了睡得安稳些,可谁知道愁绪越来越多,压得人几乎喘不上起来。
我呆呆的看着月亮,不知过了多久,才挣扎着站起身来往家走,一进电梯,脑袋就开始犯晕,眼前天旋地转,我知道酒劲上来,连忙摁了电梯的楼层。
我揉着太阳穴,再坚持一会儿,等回家了再睡,可惜不敌酒精,人哐当一下就摔倒在了电梯里,叮的一声,电梯到达楼层,我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我恍恍惚惚的往外走着,身子斜着都往下倒,只听一个声音在旁响起,“方成?”
脑袋太疼了,连出现的是谁都没看清,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