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说,庄头身后的佃户,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大声嚷嚷抗议。
“小姑娘,你既然对红薯一问三不知,又为何种呢,这不是糟蹋土地吗?”
“是啊,一点也不给我们留,让我们明年吃什么,莫不是让我们饿肚子吧!”
“这不是瞎胡闹吗?”
“少东家,您可不能和小姑娘一起乱来,把农耕之事当做儿戏啊。”
更多那气愤之人,直接撂下狠话。
“如果少东家执意种红薯,那就别怪俺退租。”
“俺种一辈子稻子了,俺就会种稻子,什么红薯绿薯,俺可不会种。”
宋瑾冷冷看着,躲在一旁的庄头。
如果没有庄头的授意,这些佃户,绝对是不敢在这里撂挑子的。
他们的怨气这么大,庄头在背后没少推波助澜。
哼,就是欺他年少而已。
不过,宋瑾也不想惯着他们。
让他们知道,这宋家庄姓宋,才是他们的主子。
“今日想走的,尽管走。走了之后,绝不再次雇佣。”
“我们宋家好几个庄子,上千亩的地,还能找不到佃户不成。”
佃户纷纷面面相觑,心中懊恼刚才不该冲动。
宋家人向来厚待仆人和佃户,从不苛待他们,也不加税扣租金。
离开了宋家,在临水县怕是找不到,第二家这么好的东家了。
庄头见了宋瑾发了火,连忙上前说好话。
“少东家,您别生气,这些佃户们,也是一时的着急上火,怨不得他们。”
又回头对佃户吼道:“都傻愣着干嘛,赶快跟东家表态。”
佃户没想到庄头,变脸变的这样快,连忙低头认错。
“少东家,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计较。”
“少东家,我们天天在泥土里刨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什么。”
“东家别赶我们走,宋家厚道,我们还想跟您着干哩。”
“是啊,是啊!”
贺晚晴也看出来了,这庄头在中间,起到了两边和稀泥的作用。
和稀泥就算了,还挑拨佃户和东家的关系。
实在算不得可用之人。
这些佃户,只是对红薯的好处不了解,有些误解,说开就好了,心眼倒坏不了哪里去。
“宋公子,这些佃户虽然言语激烈,但恰好得知他们都是惜地爱地之人,也是种了多年的老农户了,也是对这片土地最为了解的,不如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宋瑾哪能不知,就顺着贺晚晴递的台阶往下走。
上前在众人面前来回走动,身上的气势吗,压的让人抬不起头,庄头心里更是各种发慌。
“算了,贺姑娘给你们求情,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如果今年的红薯,仍然种不好,各位就别怪宋某心狠,将你们赶出庄子。”
众人心头一松,心中埋怨起来,刚才就不应该听庄头的拱火。
今日少东家,万一真的将他们赶了出去,一家老小可怎么是好,怕是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留在这里,还能有个屋檐,可以挡风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