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跟她有关系?
江熙往后退,后背紧贴厢壁,“太子可是出了癔症?”
“癔症?你此次纠缠顾尚医,着急见萧相千金也是癔症吗?”他问。
“本郡主自有理由,你管不……”
“江熙,”太子打断她,目光落在她身上,循循善诱地问:“你我二人皆有摆脱不了的命数,你不想试试反抗的滋味吗?”
江熙沉默。
在他用一种极具引诱力的温稳声音,向她递来这道邀请时,她心底忽然深塌下去,想成为一位虔诚的信徒,跟随着他往前行。
受制系统操控在这个坎坷游戏里打拼已久的她,极为渴望伸手握住这道从天而降的援手。
但她也清醒地知道,所有脱身于自己的力量皆是未知的定数。
能真正不遗余力、不计得失拯救她的人只有她自己。
她让自己冷静,思考二人的处境差异。
上一世他抢妻的龌龊行径就只是为了反抗命运?
必然不会如此简单。
他看穿她受制于系统一事,究竟是剧情的一部分,还是角色的自我意识觉醒?
理清头绪,她心神安定下来,抛出话引,“你别白费功夫了,你的结局没那么圆满。”
他的回复滴水不漏,“本王想要你留在身边,有你足矣。”
“我和你的命运有什么关系?”江熙追问。
“也许,你我是天生的盟友。”
在他说完这句话的那一瞬间,车轿外传来喧哗。
“在这边!在这边!”
“救上来了!”
“多亏了沈三公子,张太傅这才得以生还!”
江熙回身撩起车帘。
外面乱成一团。
刚行驶上青石拱桥的马车外,几名身着黑衣的佩刀衙役往桥下的河岸冲去。
围观的百姓聚集在桥尾,议论纷纷。
桥下,一辆棕褐马车头朝下斜插进河面,几乎全沉入水中,只剩一点棕褐的影子。
红色车帘漂在水面,水波剧烈荡漾,几截撞断的横木被水流推开。
远远的河岸边,一道欣长的白色身影手脚麻利地将昏迷的老人放躺在草地。
他跪伏在老人身侧,用手探他颈项脉搏,回首朝衙役喊道:“速请大夫!”
说完解开溺水濒死的张太傅胸前襟扣,与上岸的小厮合力搬抱起他,将他俯面放置在大石块上,捶拍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