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谈判,罗刹人同意释放全部掳掠来的女子,但要带走一部分牛羊,这样他们才能算没白来。
而且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长途跋涉来帮蒙古打架,车上拉的军粮早就消耗殆尽了,不赶着牛羊走,肯定得饿死在路上。
元气大伤的漠北蒙古,为了救回那些女子,不得不接受了这样的条件。
罗南德要求蒙古追兵们全员向长生天发誓,不会继续追杀自己的队伍。蒙古人也答应了。
因为蒙古人也清楚,以现在的状况,就算没有了女子做挡箭牌,双方火拼也是难说谁输谁赢的,大概率是两败俱伤。
当罗刹人带着一批牛羊远去后,他们放下了那些女子,但仍然用火枪指着她们,直到看不见了为止。
随后追上来的蒙古人,将女子们扶上马背,看着三个部落首领,个个双眼血红。
“咱们追上去吧,跟他们拼了!”
“这群畜生,我妹妹说,已经被他们给……”
三个首领悲凉地看着身边的骑兵们,沉重地摇摇头。
“回家吧。只要草原还在,只要我们还在,总有一天,我们会报仇的。
记住,罗刹人都是畜生,以后我们绝不能再跟他们合作!这个教训,要祖祖辈辈地传下去!”
“你们知道罗刹人是畜生,却宁可跟畜生为伍,而与大明为敌,该有此劫!”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蒙古骑兵立刻拔出刀来,这才发现和罗刹人混战的时候,大明的骑兵不知何时竟然也追上来了。
李成梁带着塔克世在最前面,身后是乌压压的大明骑兵,看上去至少有七八万人,几千条火枪指着前方。
相比之下,疲惫不堪而又士气低落的蒙古骑兵,显得势单力薄,真要动手,胜负不言而喻。
仇鸾中枪落马后,将宣大兵马的指挥权交给了李成梁。李成梁当机立断,带着汇合后的兵马,直接跟在蒙古人身后一直追到漠北。
漠北的三个首领面色惨白地看着李成梁,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杀气,就像困在陷阱里的野兽一样。
李成梁冷冷地说道:“罗刹人抢了你们的女人和牛羊,你们就觉得罗刹人是畜生。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抢掠大明的女人和财富时,自己是不是畜生?”
一个老首领昂起头,努力维持着尊严:“大明是我们的敌人,杀死敌人,抢掠敌人,这是正常的。
罗刹人是背弃盟友,从背后捅刀子的阴险小人,岂能相提并论!”
李成梁冷笑道:“那漠南的蒙古部落呢?你们难道不是同宗同源?你们伙同罗刹人一起攻打屠杀他们,算不算从背后捅刀子?”
另一个中年首领大声道:“他们投靠了大明,向汉人缴税,割裂了蒙古草原,我们攻打他们有何不对?”
李成梁看着如绿色波浪般起伏的草原,淡然一笑。
“蒙古草原?是谁把草原许给了蒙古人?就因为你们会骑马,会放牧牛羊马?
自古以来,这片草原上生活的部族数不胜数,匈奴、鲜卑、柔然、突厥、回鹘、契丹、女真,哪个不是游牧之人?
不管是比先来后到,还是比能征善战,蒙古人只怕都未必能稳居第一吧。
你们不过是最近兴起的一批人,也不会是最后一批。草原就是草原,是游牧之民共有的,不是哪个部族的。”
第三个年轻首领大声道:“就算如此,至少草原也不是你们汉人的吧?你们凭什么侵入草原,杀了俺答汗,统治漠南之地?”
李成梁声音更大:“地本无主,有德有能者居之!匈奴人强大之时,草原为匈奴之地;大汉强盛之时,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