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木,后堂的嘉靖早有准备,并未惊慌,倒是床上的郭鋆的哼唧声被吓得断了一下,然后察觉不对,赶紧续上了。
“徐璠,你松江府百姓告你仗势欺人,侵吞田产,诉状证人俱在,你有何话说?”
证人只来了两个代表,就是织坊老板和张农民。毕竟山高路远,那么多证人都折腾来,太劳民伤财了。
不过这两人拿着所有人的联名诉状呢,上面密密麻麻的按着无数的手印,表示我们全权委托。
他们俩说的话,就代表我们全体人说的话!
徐璠看了海瑞一眼:“海大人,这些话咱们在松江府都已经说过了。他们以奴告主,不足为凭,当反坐流放之罪!”
海瑞当然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但他必须让萧风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击败的,才能指望萧风出手相助。
“可农户们说,他们的卖身投靠是为了少交地税,免服徭役!且手中有私约为证!”
徐璠冷笑道:“私约在公契之前,如何可以认定是公契之补充?且朝廷当以公契为准,岂可以私约废公契?”
海瑞硬着头皮将过程还原完整:“他们卖身投靠是假的,明眼人一看可知。”
徐璠也知道海瑞的心思,但海瑞有问,他不能不答。
“朝廷有法可依,有契约在此,岂能以一看可知为凭据断案?”
海瑞松了口气,当初自己整个被怼的过程已经演示完毕,他不说话了,看向萧风,意思是该你上了。
萧风淡然一笑:“人说君子可欺之以方,海大人被你三言两语就顶得无话可说,倒也堪称君子了。”
徐璠怒视着萧风,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腰子的部位,虽然感觉不到什么异样,但心里忐忑不已。
“萧大人是说我是小人喽?在下依法依理,反而成了小人,海大人不顾礼法,一心偏袒农户,却成了君子。
在萧大人眼中的小人和君子如此区分,由此可知萧大人为人,想来也和海大人一样吧。”
萧风摇摇头:“我和海瑞不一样,他讲理,但是只会讲死理,所以讲不过你。我讲的是活理。”
徐璠冷笑道:“那徐某就洗耳恭听大人的道理了。”
萧风淡淡地说:“徐璠,这些人卖田地于你,地价几何?”
徐璠轻蔑的一笑:“这个问题海大人也问过了,五两到十两不等,公契上都是有的。”
萧风点点头:“公契上既然有价格,那么想来你已经按价付了银钱了?”
徐璠更轻蔑了:“公契上写了银田两讫,自然是付了钱的。你不就是想问我徐家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吗?
这一招海大人也用过了。我徐家是松江世家大族,多年积蓄,祖上有德还挖出过金子的。
所以这与我父亲在朝为官毫无关系,大人不信,尽管去查我父亲好了。
再说了,大人就是不信我家祖上挖出过金子,你有证据能证明吗?我家却有祠堂家谱的记载!”
萧风笑了笑:“我自然是相信徐首辅清廉自守的。你如此有恃无恐,想来也是对徐首辅很有信心。
再说了,就算我怀疑徐首辅,难道还真能因为他儿子在家买点田地,就让朝廷查当朝首辅不成?”
徐璠冷笑道:“不错,萧大人若不想落个借题发挥,党争构陷的嫌疑,自然不会如此。
萧大人,该问的都问完了吗?那就请宣判吧,在下还有急事要去办呢!”
萧风关心的看着徐璠:“徐公子有什么急事儿啊?我和你父亲同朝为官,若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徐璠暗暗咬牙,我有什么急事儿你他妈不知道吗?我得赶紧找人试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