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不晓得问啊。”
陈启明也觉得她语气过重:“说的像从来没出过门一样,只有你一个人出过门的,只有你一个人晓得东方明珠啷个走,我们都一味在石岩在三江那个凼凼里待着长大的。”
忠旭哼两声:“那你去问嘛,你一个人去,现成我没得时间呢,你去试哈儿。”
老张就不再吭声了。
忠承哪里会有那时间,从前还是一个星期过来一趟,十一月十二月忙的屁股不落板凳,有时两个星期过来一趟,有时周一周二过来,匆匆忙忙的,不等吃饭就走了。忠旭两口子更没得时间了,站着都能打瞌睡,还有个周六周末不肯安分做作业到处乱窜的娃。
不看也不打紧,老年人哪个没得点毛病呢,能走能跳能吃能喝的,也不是丁点儿都听不到,电话总是打给她们的,真正有急事的电话都是打到忠旭忠承处,这与他听不听得到无关,人老了许多事情已经不再需要他拿主意了。只是因为他还活着,他还作为老疙瘩立着,因着孝道,有些事要来知会他一声,来走个过场了。
像这里朱慧芬过世的事,转不转去没多大意义,人已经是死了的,忙碌的忠承两姊妹都不转去,他转去当然也不能起死回生。关于他转去,忠旭大约已经算好了时间,要么年前要么年后,其他时间哪里有人送他。
老张从公交车上下来,太阳晃眼的厉害,公交站背后的超市在放音乐,一楼的门店里放着广告,马路上有汽车鸣笛,有老人和带孩子的母亲在超市门口的座椅上玩耍,吼叫,什么声音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耳朵一点毛病也没有。
过红绿灯顺一排商铺门口走,有个挑着空菜篮的老头在公共洗手间前面的绿化带边上抽烟,笑眯眯的,神情快活自在,挨他站着抽烟的中年男人因惯性皱眉而看着一副苦哈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