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年轻时的风采样貌,性格,及从前工作成家的情形。待再一眨眼,两个青年也来到了父辈从前的年纪,青涩悄然褪去,身形和音容逐渐露出成熟大人的姿态,又仿佛再次看到了他们的父辈们,血脉就这样一代一代的繁衍传承下去。
腊月里,尽管天气恶劣山路难行,面包车摩托车还是一趟一趟从石岩往山上各个乡村来回,外出务工的人又开始返乡了,山上老留守也开始从山下往山上搬运。
那饭馆下去的泥巴小路旁还有几家红砖房子,靠路边那户,六点不到二楼窗户已经亮了灯,不一阵儿灯灭了,楼下后面的灯又亮起来。包着白帕子戴毛线帽子的女主人走到灶房后面的后檐沟放牲口鸭子,进进出出的舀水,喂粮食,到洗衣台来洗脸梳头,又进去灶房里叮叮当当的搞出响动。没一会儿坝子的灯也亮起来,点着烟的男主人戴着斗笠在坝子边剃竹竿,并把坝子晾衣杆上的棕叶子也拿了进去。下雨,大概是拿到堂屋里削去了。房子阻隔了声响,仅听到有砍刀破竹子的声音还能闻到。
过了七点外面才见亮颜色,大雨转淅沥小雨,又逐渐转蒙蒙细雨,七八只牲口悠哉悠哉从屋檐晃出来在地坝啄食,一路咯咯咯咯的晃,一路排泄。身后追出来个穿黄衣裳的小孩儿,手里捏根大人高的棍子,他一出来,鬼子进村似的,牲口都四下轰散去。
很快有大人出来收拾他,像孩子的母亲:“你又跑嘛!等哈儿你看我捶你不!牲口追得到处飞整啷个,惹到你了吗?手硬是烧道!”
小孩拿棍子打地上的水凼:“它到处窝粑粑。”
溅起来的水搞大人一身,是又欠揍了:“你硬是!手不停脚不住的,歇不了你是不是!衣裳整得腌臜不?恁脏的水!谈你半天耳朵听不进去话!”
小孩的棍子被她夺了,他却没几分惧怕的意思,转身在坝子到处躲大人手里的棍子,嘴里叽啩不歇:“来噻来噻你。”
“嘿你格老子我不捶你一顿你硬是不服气!”
那个男主人又出来了,看来身份是外公:“一天到晚把他当耍伴儿一样,又不是猫儿狗儿,哈哈儿又劈根棍棍来哈哈儿又劈根棍棍来,又没落雨了你让他到处耍就是,规规矩矩坐板凳上像个傻子那他手脚还长来整啷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