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没谙她恁早就走了,感激好这里亲家没生啷个病哦,不然一个人的话子女一忙了照顾都没得人照顾。”
老张一面点烟一面道:“她也好。”
点完了烟,一摇打火机收起来揣口袋里:“她的性格比黎书慧温和的多,看她吼的凶嘛,几辈人的地主,是那阵儿地主不垮的话,那边齐猪场,这面到沟里头一哈是她屋里,人是个好人,一屋人都算好人。都是认识的,从小在她屋里做事,一大屋人都不娇不傲,只是地主这个帽子盖上去了,实际地主爷还是做了不少好事,那阵儿喊打地主许多人去求情呢,不然她啷个得活啊,心好人们才保她呢,那阵儿才几岁,一个小女娃,关到那里面去……”
老来,年轻的事反而都到近前来了,兄弟姊妹几个都安静的坐着听两个老人摆从前的往事,地主,农改,知青,泥腿子种庄稼,计划生育,老掉牙的事了……往日觉得苦涩煎熬,现在说起来,也有许多可乐和庆幸在里头。就是故人们都不在了,说起来怪是遗憾。比方说到上石坝李家和王家,一面说,往事一卷卷翻出来,就巴不得滑稽的王二此时还活着,还在面前,还能同他一起摆谈这些滑稽,好好回味,奚落一番才真正畅快。
又想到大坪李官福的事,他若不被王黑娃杀死,应当他也是还有得活,杂草一样顽强的活,他曾说一定要死在老张后头的。
潘天发棺材下的香燃完了两注,到潘运来换第三注时已经夜里快一点了,陈德芳母亲仍同老张念念不忘的絮语那些已经逝去的往事。陈德芳与忠传谈白天屋里那些老辈子屋里都子女儿孙,忠承和潘运坐在一处摆谈各自的现状和生意,都垂头叹气,心情低落,最后,还说道下一辈几个姊妹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