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个,忠承还可能转来不嘛,他在上海娃儿丈人都在那边,在那边生活恁多年了。福全跟小川都在广东那边买房子了噻,都谈搞得好好欸。”话又调转说:“转来也没得意思,这边也没得啷个亲戚了,转不转来都一样,福全他们一家人都在那边,他姐姐在贵州,老大一味一个人。他这边又没得房子,以前老家在唛还说过年转来看看,房子也拆了转来住处都没有,还转来整啷个嘛。
小川那种,两亲家又过不拢,朱慧芬跟黎华英,黎华英你不晓得吗,她那脾气。而且现在朱慧芬跟李拜子两个又,转不转来都没得好大个意义,在那边买房子了,不如不转来。”
这话不论说来听来都叫人难过,离开时想着不久就转来了,只是出门打个工而已,可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出去的人都回不来了,而最后一次见面,匆匆忙忙说的全是无关紧要的玩笑话。
“转不转来都一样了,像小川福全那些,一哈都大了,又不是小时候还妈老汉拿根棍子追得到处跑。人家那些的生活又不同,就是坐拢来喊你跟他摆一摆龙门阵你也不晓得说啷个了,一辈一辈,一路走一路都散了。”
老张身上外面穿的是年前信好给他买的新袄子,后面在新岩寺烧香大火烧得热了,袄子脱下来抱在手里,这就苦了他里面那件黑绿色毛衣了,从张建森的坟上走到上石坝来,毛衣上全是蜘蛛网和野草屑。
有草一直在他脖子里扎得极不舒服,他伸手摸了好几回都没弄出来,眼睛望向两个孩子,忠信和潘达见了,帮他一起拎着衣裳找那根松毛。忠信道:“姐姐打电话没有?”
“打给你没有嘛?”他老了,从前是不会愿意要孩子们帮忙的,现在竟然就安静的站着不动,等他们来找出那根松毛:“信好谈她这两天也感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