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不到明火,可高温骇人,没烧死险被烤熟。
大惊大骇后竟然还有命生还,呼吸可以顺畅,而不是蹲在阳台上用湿毛巾捂住口鼻的挣扎阻塞。孕妇用悲悯的目光望向坐在边上随车动而摇摆的丈夫,满脸酒气满眼通红,大腹便便而沧桑憔悴,可自己也好不到哪里来,眼睛里都是暗淡无光,活半辈子,一直在生死烦忧中打转,倒不如去那阳台待上十分钟,忽然就释怀了。
一旁护士手里的孩子终于嘤嘤出声,猫儿一样的,带着满满赖床不愿起的起床气,好半晌,声音才逐渐洪亮起来。
大火还在继续,楼顶飘向上空的浓雾开始转黑,腾腾而升,点得顶上夜空通红,先前只顾围观楼上人的热闹,现在才关注火势的走向,空地上一下响起更多嚎啕大哭和啜泣。
吃罢晚饭后老人开着小火给媳妇熬汤,没注意顽皮的孩子在灶房客厅来回跑两趟,跟来的风扑灭了灶上的火,她同媳妇散步回来没见到火以为已经关了,一场大火由此而生。最后那根引发火灾的线是老太太在媳妇洗完澡后预备端汤给她喝,嫌冷了,点了打火机再热一遍。打火机刚冒出明火,眨眼间已是漫天满眼蓝幽幽红通通。厨房跟大门一墙之隔,明火把所有生的希望全部堵死。
凌晨两点多才逐渐看不见明火,信好跟着同仁进来听老师傅讲解各个看得见看不见的火灾现场快速攻破点,烧得黑黢黢的空架子里传来水声,是先前灭火的水管冲出来的。原本的东西都上了色,很难辨认现在肉眼可见的东西原来是什么物体。在这之前已经有老师傅们进来处理过现场,也没有人员折损,照理这时大家应该可以稍微放松一些,可一行人全是面色凝重,连脚下也不敢乱踩,一应跟着老师傅的脚步,他说到哪儿,大家就跟到哪儿。
带信好的师傅了然于心,笑着拍他的肩膀:“正常,慢慢来,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