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不开张的惨景。卖这些东西要啷个经验呢,又没得人规定,有赚的就可以卖,有人买就可以卖,多简便的事,都是轻巧活儿。
这是下午老张在回来路上的盘算,看来是已经要着手准备了的。
但此刻他并没有想这些事情,只是纯粹的年龄大了,思想不集中了,稍有疲累精神就开始跟不上了,因而黎书慧在赵盈房间说这许多,实际他一句也没听到心上去。
房子钱的事,翻来覆去打了好几个主意,最早先是一哈留给忠传,这个毋庸置疑,直到昨前两天也还是觉得就算没办法全都给她,她至少要占大头。剩下的,老两口都可以不要,就给他们平均分一分,不仅他们要分,下一辈的也要分。就在信好转来,即将拿到钱的头一晚他还起心也要给信好算一份,再啷个也是从小在脚根边上长大的娃儿,喊恁多年忠传妈妈,都拿他当自家屋里人。
可拿到钱的下午老张却迟疑了,眼睁睁看着那张条子折现成一沓沓厚厚的红色钞票,还只取出来六万,拿在手里和揣在口袋里却好像一下真的腰缠万贯了一样。那么,假如要分给那群孩子,不多会儿腰上这块肉就没了,肉没了老张开始痛苦起来。
“张忠承回回转来都谈要吃腊肉,这回转来拿啷个给他啊,猪都没喂到哪里去熏腊肉给他,推房子他最积极,看他以后转来哪里去吃腊肉。”
她在屋里收捡一阵,又转到自己房间去翻箱倒柜,去年出水竹的季节忠传和潘宏祖孙一起回高头去搞了不少笋子,记得先前是收捡来装在哪个放干豇豆的柜子里头的。当时还像给黎书平送了些去呢,原本说去年过年那几姊妹转来拿的,谁想两姊妹都没转来,现在翻翻找找,竟然不晓得放哪儿去了:“嘿,耗子偷去了吗?”
她嘀咕一阵,走到门口来喊老张:“你看到没有?那包水竹笋,我像记得放箱子里面的呢,没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