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还能不知道,从前动不动就谈喊老汉歇着不做事,喊两个老的走他那里去耍去享福,现在啷个不喊了呢,大前年去耍为啷个只耍了一个多月就一哈都吵着要走呢。老汉在那里抽烟娃儿妈受得了?妈妈在那里空话起堆堆他受得了?人家是文化人呢,你这些乡巴佬能住到一起去那才真不得了!
车一直往潘达店里开,忠信不知道忠承要去哪里,从后视镜里望他:“信好他们在哪里嘛。”
“两姊妹小时候就是狗见羊,当妈老汉了还是你咬我一下我拍你一巴掌。”罗明先在边上拿两人涮锅,又问忠旭:“准备还是把赵盈留在屋里吗,还是啷个整嘛。”
“这哈儿应该在他妈妈那边吧,妈妈谈这几天都是在潘宏那儿睡的呢,不是在他妈妈那边就是在潘宏屋里。”他说着话,开始拿手机来打电话。
两姊妹各说各的话,忠旭抱起手来顿一阵才道:“还要啷个整嘛,不是娃儿要啷个整,是妈妈要啷个整,天天嘴巴不歇气,赵盈她听得来这些?!从小到大成绩从来没要操过心,一从跟他们一起,谈也谈不得,谈了还说我嫌见她,懒得谈,谈了冒火。”
这可不是她这个当媳妇的传的讨嫌话说的。罗明先在前面镜子里瞧着她笑:“喊她读住校噻,一个月转来一回,只要不天天在外面跑,慢慢收哈心,姑娘家还是比儿娃好管,也免得老的小的天天这样那样。”
她可就不说话了,只一边嘴角挑起来做皮笑模样,愈发跟黎书慧一个模子。
车子在明暗交替的马路上匀速行驶,忠信不晓得在想些什么,他的模样又愈发跟老张相似,即使什么表情都没有也是一副淡淡的哀愁焦虑的威严模样,连眉间逐渐皱起的褶痕都跟老张一样。忠承心里觉得触动,趴着座椅问他:“你们这又忙不嘛,还是像以前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