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席文华道:“街上瘦肉还是要贵点哈,肥的硬是没得几个人喜欢。”
周二这个比其他都见过些世面的人又道:“牙齿好吃瘦肉,下苦力的人吃肥肉,没得点儿油水啷个扛得住啊,下力的人再肥的都吃得下去,一口一块还吃得欢喜得很。你看那工地上,啷个猪头肉猪下水杂碎,哪样便宜买啷个,转来给它龟儿火烧两下,锅里开水一趟,煮好了弄起来海椒炒。你看那些人还吃得高兴得很,哪个晓得它在猪身上是哪个地方啊,你晓得它淋巴结还在上面不嘛。是我们在屋里才说腊肉才说肥瘦说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出门打工,有吃的哪样都好吃,没得吃得哪样都要吃。”
几个人虽然都是望着戴眼镜的年轻人说,但分明各自谈各自的话,且愈发有话,眼镜只听到他们抑扬顿挫的发言,时清时不清,亲切又好笑。转头看房子那边,几个工人已经支起石头开始削顶子,这个房子跟河底下的房子还是有些差别。周家早年间屋里是地主,房子是典型的几进几出传统老宅,后来斗地主房子叫人砸个稀巴烂,但房子的构架还在。周家的人又在原来的架子上重加了木头和石头,只是后人不懂如何建造,那房子看着漂亮结实,实际屋檐下的顶梁柱一倒,前面几间门房马上倒下来。再一个这房子好些年没正经住人,后面几间屋子墙体已经七零八落,有的对堂风甚至能一直吹到顶头上去,整项房子潦倒的不成样子。
老张从那根即将倒下的顶梁柱看从前主家在世的繁华与气派,人说富不过三代,周家往上数的祖宗们却代代都了不得大有前程,若不是清末战乱,怕现在依然是名门望族,富庶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