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它只好又慢慢踱回屋檐下,灰狗看它来,轻轻摇一摇尾巴,眼睛逐渐眯上,年轻的黄狗百无聊赖,也挨着它趴下来。
忠传这时从灶房用破了一边的水瓢端来一勺煮熟的红苕,她把水瓢也一起放在灰狗面前,但灰狗只是有气无力的转转眼睛,忠传于是蹲下来揪它耳朵:“你今朝早饭都不吃了吗?”
灰狗雾蒙蒙的眼睛望她一阵,复埋下脑袋,倒是黄狗配合的支起上半身叼过来一块在脚边啃,啃一半又起身帮灰狗也叼一块在它嘴边,应是催它快吃的意思。
可灰狗这次连脑袋也不转了,看着像累一上午这会儿只想瞌睡的人,黄狗呜呜乱叫一阵,十分恼火的转向忠传,稍顿片刻,忽然爬起来撞着忠信的裤腿往机器房后面跑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要马上去验证清楚一样。
“你格老子。”忠传以为它是听到大坪的狗叫去凑什么热闹,同站过来的忠信说话:“这狗儿像没得啷个精神呢,啷个搞的,昨天晚上就没啷个吃饭,哪里不对头。”
“老了跑不动了。”忠信回答,使扫把拍一拍它,又蹲下来翻它的脑袋和身子,正当摸完脑袋预备摸肚子时它却一下爬起来从忠传右面转到地坝去,并隔一段距离回头哀伤的望着他,忠信于是同忠传道:“懒病,年纪大了懒得活动。”
灰狗因为听到这个,伤心的往地坝台阶下去了。忠传跟着往外走了几步,也回灶房去,忠信这时的谷子已经装好了,忠传于是问他:“还有几袋嘛?今朝背得完不?”
“得行,不到下午就整得完。”他把谷袋子都弄到干檐口堆着,把先背的那袋装在背篓口上,蹲在屋檐下轻轻一撑背起来,跟同样拉门准备出门挖红苕的忠传道:“红苕还有好多嘛?挖得完不?”
“还要有几天,半坡还有几块斜坡土,不落雨的话。”两姊妹一前一后从机器房过去,灰狗直等两人走得听不见声响才从台阶下慢慢跳上来。它在地坝等一阵,干脆就在坝子边上的石猪子背后躺下去,还是累,又闭上眼睛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