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算一算文件上的按平方补偿钱款说要饭是吓人了些,日子好歹的确两说。
尤其老张,王正书,罗昭全这样的,一来岁数是摆在这里的,封家席家几个相对年轻的还能出去打个零工混口饭吃,他们七十几还去打零工?恐怕零工还要打到他们。二来朱慧芬周清芳这样的可以出去投靠子女,罗昭全王正书出去投靠谁呢?即使像老张潘天发这样有子女可靠,他们能愿意去,那边能愿意接收吗?
他反反复复跟几个子女打电话,又三番几次询问附近几家人的意思,但仍拿不定主意,这实在算不得一件喜事。
唯一喜悦是给复垦的每个人补齐社保,以后也能像城里的退休人员有工资可领,虽然一个月领到不多,按山里的人均消费水平,生活过日子足以。这便是那一半欢喜的人的算盘,例如曾丑儿两口子这样外面有子女可靠的人,与其等过身后房子摆在这里风雨飘零,不如领着天上掉下来的工资和子女共享天伦。
再便没有子女可靠,比如王祥开这样的,他留在这里跟搬出去有什么区别呢,有的,自然是去外面更快活。
可说到这补齐社保,如今七十多的老张夫妇本就已经在拿社保了,又说王正书黎祥琴那种从没买过社保的,就算你给她补齐社保让她到了七十可以拿钱,那她住哪儿呢,还没到七十岁的这几年她又靠什么过活呢。
通知下来后老张的眉头再没舒展过,他半张的嘴巴也闭不上了,唯一令他开心的,信好考大学的事情,可那也只能暂时笑一笑。转身一见那满山的土地庄稼,想到即将要拿出去的,上万的学费生活费,马上又如丧家之犬一般愁容满面起来,实在算不得一件喜事。
事实上大家对信好能考上大学一点儿也惊奇,恐怕他没有考上众人才要大吃一惊,从小一路聪明到大的孩子。真正叫老张欢喜的是他报考的是本地大学,他自然不晓得211,985这些数字的意义,只听说他考上的那所大学在本市和全国都是十分有名的学校,考进去的都是聪明的天才,再出来就是能拿高工资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