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嘛光是这半边脑壳疼。”赶紧热络的:“我就是这左半边,特别是一落雨哦,晚上痛的滚来滚去睡不着。”
李国珍打趣她:“还叫吓人点嘛,深怕你们王正书喊你做事你怕把你累着了呢。”
“嘿——真的呢。”她把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左边短头发摘了指给大家看:“就是这里,就是这里痛,还经常喊王正书拿瓢羹给我刮,不晓得的还以为哪个打我,真的,不信你们看嘛,一道道血露露,它硬是,就像里头有几根棍子在里头搅一样,硬是痛。”
忠传道:“去看没有嘛是啷个道理,我有时也痛,寡是我头天痛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又好了,晓得是啷个道理啊。”
卢定芳暗自打量李国珍和黎祥琴,同忠传两人笑:“你那是累着了。”
“这话不假,忠传也要满五十了,准备办酒不,提前办吧。”黎祥琴越发欢喜:“莫说,是要办了屋里热闹热闹,二嗲去年满七十就没办,不过忠承还没结婚呢,恐怕忠承也要结婚办个酒。”
几个人在秧田有说有笑,黎书慧拎着桶从猪圈回去,背影像个大队干部一样。
不一会儿,又听她在那边母猪圈上面的大石包上喊:“转来吃饭不,一哈都等着你们饿死吗?准备一天就把秧子栽完吗?天天都这样,饭煮好还要我来请,不晓得饿吗你们!”
“二爷恐怕硬不晓得饿。”李国珍悄悄咪咪同大家道,她看忠传:“机器快噻,岩上又没种了,要不了半个月都要栽完。”
“哪里要半个月。”卢定芳站田埂边帮忠传把水里的秧把子捡到樱桃树下来:“是他手脚快的话一个礼拜就全部栽完了,你看他那机器走一遍,一趟下去四五窝,像走路一样一会儿就是几分地一会儿就是几分地,快的很。”
卢定芳同大家道:“只是要搭个人,他机器走过去了后面要捡要扶,要看栽稳没有,实际不怕麻烦的话一个人都可以,再搞台机器来,一人一个,更快。”
“像那些年生的话该给他评个劳动模范,没有哪个比得过他能干。”黎祥琴羡慕的看着樱桃树下的秧子和搬秧子的忠传:“两爷子都能干,两爷子都行实。”
李国珍同她一样羡慕的望着,嘴里揶揄她:“你们王正书不行实不能干啊?他评不了劳动模范?累的跟牛一样还要让你骂的跟狗一样。屋里你掌火外面你做主,你还有啷个不服气啊?”
“我有啷个不服气啊,我服气得很,那啷个办呢,哪个叫他是男人呢,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不然嫁给他整啷个呢。”李国珍咬她的耳朵,她就马上调转头去揪她的屁股:“非要像你这样?挑粪挖土砍柴烧火煮饭栽秧一哈都要像你这样跑在男人前头?你在前面螺螺旋他在后面打转转?你勤快了他肯定就懒了噻,哪个喊你恁勤快啊,一屋里总有一个好吃懒做的,一哈都勤快挣恁多粮食恁多钱哪个享福啊!”
忠传担心她们又要掐起来,同卢定芳笑道:“这两天的爷才该评模范,天天套牢在屋里,茶馆也坐不了,龙门阵也没人跟他摆,你看硬是。”
可与她谈论此话题的只有卢定芳:“就该给他好好关两天,像猪儿那样,免得他兜兜儿里面两个钱老是往外蹦。”
两人果然你来我往又开始针锋相对了:“女人就是该有个女人样,男主外女主内,妇女就是门前屋后洗衣做饭这一块地,饭煮不好衣裳洗不干净你可以怪我,坡上红苕没栽完苞谷没栽完谷子打不转来那是你的事,像你这样衣裳你洗饭你煮坡上你还要帮忙还要男人来整啷个?那你不晓得不嫁男人啊。”
“你不吃饭啦?你不吃不喝啦?男人干不动了谷子打不转来苞谷栽不完你不帮忙人不吃猪牛不吃了?一哈都躺床上等死?”
唾沫横飞,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