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是把那个的菜地糟了,那叫啷个放羊子啊?那天在黄泥磅,我眼睁睁看着她把羊子追下去我喊她我了。”
她越说越气,将将消下去的鬼火又噌一下蹿上来:“说起她我这辈子硬是恨她得很,一个她一个郭信芳,几个堂客妇女裹在一起硬是,丁点儿道理都没有!你说那还是你姑爷你像这样做对不对呀,一长你的岁二长你的辈你凭啷个像这样做呀!还喊你老汉请她们吃饭!你好大的面子啊!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孙子不带天天跟这个混跟那个混你当人家不晓得?我们今天在这里说,只是她朱慧芬软弱没得本事,你碰到其他堂客你看看,以前跟李毛儿就搞不清楚,现在又跟王二混在一起,像啷个道理啊”
公社的马路一直从天坪沿坪上往新房子修到了黄高山那边,听说是要把黄高山水库那边一个大圈全划出来做一个风景旅游区,另外白云观和塘岗也在规划区内,修马路,退耕还林,征收房子和土地,把山里的人集体迁移出去,让大山外面的人走进来。
堰沟安的水管正式通水了,吴豪和老江在堰沟上从上午转到天黑,两个吃了少午又来吃夜饭,看样子恐怕还有要在这里过夜的意思。
“农村的夜饭都是这样,你两个自己吃不要客气哈。”老张招呼两人:“晚上一般是不煮饭的,都是要么冷菜冷饭吃哈,要么煮面或者粑疙瘩,就是这些,你们反正,自己吃。”
“不讲理不讲理,我们个人晓得。”他又喊还在灶房忙碌的母女:“二娘大姐还在整啷个,来吃哟,我们开始动筷子了哟。”
“先吃,马上来,先吃着嘛。”锅里还在炒菜,客气话虽然这样说,也不能真的剩菜剩饭粑疙瘩就这样端上去,如今天冷黑得早,不到七点外面已经看不清了,昏黄的灯光下炒菜锅里的热气喷上来也算给这逐渐寒冷的夜平添了几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