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一哈走她姨娘那里去了,他又吃不得,手还没好,那些辣的又吃不得,我也说喊他去耍哈儿哟,早上我喊了两遍都不起来,昨晚看电视看到十二点过,睡到刚刚才起来,找不到他妈妈就开始哭,随你说啷个都不听。”
“是我不起吗?你喊都没喊我!”信有委屈的控诉,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回回都是恁样,等都不等我,骗我!”
罗清赋笑着哄他:“哪个骗你嘛,我头一遍喊你起来吃饭说她们吃了饭要走了,二遍喊你我说你幺妹衣裳都穿好了,是不是嘛,你个人不起来噻,啷个怪我呢?”
“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化悲愤为占有欲,将所有喜欢吃的糖都挑出来塞自己口袋里,一面哽咽着吃糖,一面嘟嘟囔囔的抱怨:“明明说好的喊我,走姨婆那里去也是这样,总是说话不算数。”
“还像有点流清鼻子欸,感冒了吗?”摸遍全身也没有搜到一张纸,反倒信有一听要给他擤鼻涕马上转过脑袋去。
罗清赋望着孩子回答老张:“前天下午他姨叔在那底下塘里打鱼,也是要跟着去,本来就一只手吊着还要去帮忙,遭扁担一下把他踩翻下去了,转来叫他妈妈打一顿,又是给他洗澡又是洗头洗衣裳,他这哈儿大了还不干欸,他还不要他妈妈给他洗澡哟,晓得怕笑,我一只脚又不得行,后头他姨叔转来给他洗的,可能遭冻了哈,晚上就开始流鼻子咳嗽,他还不敢喊脑壳痛欸,他喊脑袋痛他妈妈又要整他,我拿包头痛粉给他吃了,睡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还好点了。”
“调皮,要挨捶!”老张吓唬他,又凑上来哄他,有些忐忑道:“走我那里去不?跟我一路,走我们那里去耍,我们那里好耍,你不是说你婆婆姨娘煮的饭好吃噻,去她们煮好吃的给你,马上天气暖和了那些花儿也开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好耍,我那里耍伴儿也多,信好也在屋里,潘宏啊黑娃啊,放假还一哈都在屋里的,去跟他们耍,走,一路。”
余开元也怂恿他:“要得,去,跟你爷爷一路,又要好吃的又要好耍的,要哪样喊你爷爷给你买,干得,划算,你在这里你外公一只脚啷个照顾你啊,你还拖累他,你两人这人过的,一人一只猪脚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