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硬是上辈子的冤家,没得哪天她俩娘母是清净的,小敏在乐器队表演染的红头发说是染转来要花两百块钱她都舍不得,留着钱给她妈妈买衣裳,她还反过来给当姑娘的算总账,把他们李兵祖宗一样供着喊小敏书都不要读了打工转来养李兵读书,她还反过来算总账!”卢定芳也从屋里出来了,一面说着话,一面走到小川女朋友身边去抓瓜子嗑,笑着同她道:“跟他们一起耍噻,在我们这里不好耍吧,不要拘礼,熟悉了就好了,小川他是这样,他们都是一哈长大的,大也大不了几岁,都是跟着长,又不常转来,一沾到一堆就分不开了。”
这边华儿跟忠传道:“你怕你的饭卖不出去吗?我来给你帮忙嘛,等哈儿给我留个席口哈。”
小川道:“还给你留个席口,给你留了我们吃啷个呢,你堂堂吃公家饭的人都来要饭吃,那我们不是喝水都喝不起啦。”
“就是你们把饭吃了水喝了我们吃公家饭的人才要饭吃呢,都给你们吃了晓得吧。”
忠传走到桌子边上来望:“不要听小川乱谈,他就是那张嘴不饶人,你妈老汉他们呢,晚上喊他们都过来宵夜噻。”
华儿道:“他们怕不得来哟,我们屋里也有客呢,二舅在屋里耍。”
忠信与华儿同年,说话也像开机关枪一样:“你屋里有客还走我屋里来吃饭,我们屋里吃的不一样吗?”
“是要不一样点欸,吃人家的不费力吃我个人的吃完了没有了我心痛欸,把我个人吃穷了啷个办,开玩笑!”
“听你几个吹。”忠传啼笑皆非,又转到卢定芳这边来,听小川女朋友小声的问她:“你们都是亲戚吗?”
卢定芳道:“亲戚算啷个亲戚呢,远乡近邻噻,这还不算啷个哟,现在人少了这坡坡没得几户人了,以前人多办坝坝宴还要热闹点,他们上完坟转来就开始,从初五一直到初九,就在那边龙头寺刘年民那个屋后头,拿的拿米拿的拿菜,拿碗拿筷子拿桌子板凳,反正哪个都可以来吃,桌子板凳排成老长的长龙,那阵儿还兴九大碗欸,夹沙肉,烧白,粉蒸肉,蒸肘子,名堂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