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啦?你手头没得两个钱你躺床上能有人来看你啊?空话!我看你就是在说空话!”
老张躺在中间光笑不语,默默看两人唾沫横飞,你来我往。
那屋子虽比别处都凉快些,而今也是炎夏,只是顾着老张浑身沁凉不敢吹电风扇,黎书慧又另外把楼上的蒲扇拿下来给两人打扇,她给老张煮糖水鸡蛋,也一样给猪医生和潘老头煮了几个。
猪医生也不客气,接过来当即大口往嘴里送:“跑那么大半天我还没吃饭呢,正好。有热水没有,我还想麻烦老头儿找点热水抹一抹汗水,在后面跑不赢小儿,跑得硬是,喉咙管子都给我跑出火!”
潘老头又笑他:“你那两只脚还跑不赢啊?你年轻的时候不是也背个包包到处这里跑那里跑唛,半夜三更都打着灯笼火把到黄高山给黄牛看病,现在你晓得跑不动了?你晓得不如以前了?都在棺材里的人你能跑得过小儿年轻人!说人家!还以为个人以前那些年生呢。”
猪医生瞪着眼珠子骂:“莫非你的两只脚还在外面?你行实,走个平路都能把膝盖摔稀巴烂,我没得人服侍,我走路望着地上走。”
“哪个走路不是望着地上走啊,那个偶尔有一回嘛那也是正常噻,哪有人一辈子走路不摔跟头的,别说我们平常人,那就说你这么先见的人嘛你也有摔跟头的时候噻,你一辈子不摔跟头啊?你给人给猪看了一辈子的病打了一辈子的针,现在不也轮到你了唛,现在换成别人给你打针捡药了哈?你晓得!”
“我啷个不晓得啊?”他气咻咻拿筷子指着他:“你还喝点酒还要摔跟头,早晚有一天你要‘出脱’在那杯黄水上,他要遭累死你要遭醉死!我吃五谷杂粮我不能生病啊?我又不是神仙不吃喝拉撒,生个病哪里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