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人。”她重重的叹气,双手和脑袋一起埋进包谷堆里做掩埋姿势:“太累了,我不想剥了。”
“那这一堆啷个搞?坡上还有好多没掰转来呢。”忠传说着话,起身将几个半满背篓里的核并一起开门倒干檐口,大狗的声音在坝子边上响起来,很快蹿到环屋边大石头上去了。
忠传空了手出来看,只见上面堰沟上一个人影从桑叶树田那边过来,从房子背后往大坪去了。
“哪个?”老张问。
“大姐。”忠传小声道:“黑娃还没回去吧,可能是找他。”
老张就不再问了,黎书慧没有出声,只看到她慢慢抿紧的嘴巴和皱起的眉头。
小丫头不知是剥包谷弄疼了手还是一直剥不下包谷没了兴致,情绪渐渐开始沮丧起来,嘴里一口接着一口的叹气,眉毛眼睛皱成一堆。
“做啷个?剥累了吗?”老张笑她:“你看我的背篓,马上又满嘞,你那里还一个都没有哟。”
“你说不怕,我们一哈就追上来是不是。”忠传哄她,顺手将剥完的包谷核扔她的背篓里:“来,姨娘给你帮忙,又继续。”
她摊在那儿歪着脑袋稍稍有了些心思,却是古灵精怪的动着歪脑筋,只见一脸惊喜的站起来,开始从各个背篓里往自己背篓抱包谷核,嘴里洋洋得意:“你们剥不过我。”
“嘿,兴你这样耍赖啊?”老张苦恼的看着她,她才因此更开心起来,嘻嘻哈哈的不仅将核抱到自己背篓,仅挨着两边的老张和忠传脚边的包谷米也刨到了自己凳脚下面来,人坐上去再刨,三两下脚便被淹没其中。这似乎是一件很有意思得事,她开始各种往自己脚上腿上埋包谷米。
“有包谷虫哈。”黎书慧吓她:“你怕不怕哇,哈哈儿咬掉你一块肉你就高兴了。”
她才不怕呢。
只是这一晚她始终没有从前几回上来的时候来的调皮,包谷米才撒了一会儿又开始没劲起来,人在几人背后转来转去好几圈,最后停在信好背后,趴在他的背篓上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快速转动的手。
他还是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