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薄还沉浸在未柠给他画的大饼里,在后面一个劲挥手:“未小夫人,小夫人,那您一定别忘了写啊!鄙姓王,我叫王典,词华典瞻的典啊……”
百里桑越拖着未柠跑得更快了。
他把王主薄和另外几个随行官员留下打理会理城,带着使团踏上归途。
走出会理二十里地,百里桑越就把人分成了两拨。
一拨由使团官员带着假世子的棺材,按照原定计划继续赶路;
而他自己则带着乐川未柠李醒等人星夜兼程往京城赶。
跑了八天,在关城门的前一刻冲进了京城大门。
他们回来的时间恰恰好,就只比丧报迟了半天,刚好给各方留出反应的时间。
百里桑越进了京城,没有第一时间先回礼亲王府,而是进了他们事先定好的一间客栈。
唐敏和唐纳在这儿等着他。
一见到百里桑越,两人就上来行礼。
百里桑越挥了挥手:“不必多礼,说说情况吧。”
唐敏就上前禀报:“丧报是上午进的京,皇上大怒,要发兵苗疆为您报仇,现在兵部户部两位尚书还在宫里商议发兵的事儿,好像是要来真的。”
百里桑越点点头,眼睛里浮出一些温暖——他这位伯父对他真的没有话说。
没关系,他
回来得及时,明天早晨他只要一现身,所有谣言自然就平息,也不会引起多大动荡。
“好,还有呢?”
“二公子还不知道这件事儿,三皇子怕他受不住,都瞒着他。不过三皇子现在也在宫里,听说他主动请缨要去剿苗疆。”
“您大舅舅唐将军也向皇上递了请战书。”
“洛西侯家和远威将军还在观望,他们两家没有动静。”
唐敏和唐纳把百里桑越死讯传入京城之后各方的反应都说了一下。
倒都和百里桑越预料的差不多。
亲厚之人都在为他的死感到伤心难过和愤怒,关系普通的都在观望,这些都很正常。
“那礼亲王府呢?”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一点。
唐敏唐纳说了半天,却从始至终没有提过礼亲王的反应……
这很不正常。
百里桑越问话的时候,身子微微前倾,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唐敏掀起眼皮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犹豫一下轻声说道:“礼亲王府没有动静。”
“王爷还和往常一样去上朝。下朝接到您的丧报,看了一眼,后去衙门办公,下了衙去了桂花胡同吃胡辣汤,吃完才回府。”
唐敏顿了顿:“一切作息和往常一样。”
百里桑越身子晃了晃,脸色惨白。
亲生儿子死讯传来,做父亲的居然能若无其事办公甚至外出吃点心,丝毫看不出任何悲伤,这能说明什么?
他只觉心口传来一阵阵疼痛,不由闷哼一声捂住了胸口。
这感觉和他毒发时一模一样。
但他心里知道,这一次绝对不是毒性发作。
“本世子亲自回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一定要问清楚。
说完站起身就朝门外走。
虽然背影还是一如往常挺拔如竹,但唐敏唐纳还是看出了他的僵硬。
乐川叹了一口气,叫进了亲卫队所有士兵和暗卫,吩咐道:“今天晚上情况特殊,大家伙眼睛擦亮点,都盯紧些,务必要护世子平安!”
众人齐声称是,乐川又把任务布置了下去,赶紧都跟着百里桑越出了门。
今天晚上天气极其不好,闷雷阵阵,看样子要下雨了。
百里桑越顾不得那么多,穿了一身夜行衣,从屋檐上轻巧的越过,直奔礼亲王的住所。
然而,礼亲王并不在他的颐和堂。
乐川报告,礼亲王也不在金王妃的住所。
百里桑越想了想,他知道礼亲王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