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三回想刚才,不禁骇然,若不是祝囚出手,搞不好自己已经化成灰了!
“师父,这……这到底是什么?”
“十三,你可要小心,这层‘黑油’并非自然物质,而是血!”
“血?……可这下面是岩浆啊,如果是血的话瞬间就会气化蒸发……”
“以常理推断自然是如此,只是……这血却是大有来头!乃是来自我的族人!”
“什么?!……”
夜十三一惊,难道说科比亚伊遗迹果真是夏尔巴遗迹?
祝囚当然明白夜十三心中所想,应道:“此地深渊洞窟并非是我族人所筑,但这血的的确确,明明白白,非我族人莫属!只不过……你先离开此地,我慢慢同你讲。”
祝囚将夜十三的精神集中到前方,他一看,只见临岩浆线旁的岩壁上,居然也有一道拱门!
只不过这拱门的尺寸要小上不少,门上所雕刻的石人像也已完全不同于在上层长廊中所见,一扫威严与真实,变得丑陋不堪,凶气逼人。
夜十三顾不上欣赏,施展杀剑相几步离开“黑油”,跳入拱门内。
他一步踏入拱门,忽然就见得左右两边闪起两团火光,接着一盏一盏,一直延伸到远方。
夜十三想了想,果然没错,这便是花间情报中提到的遗迹最底层!
祝囚见夜十三脱险,便道:“十三,这黑油是我族人的血不假,但又不完全是。”
“怎么说?”
“如果我没猜错,那是我已经飞升的族人重回此界后所流的血!”
飞升的族人?!
夜十三知道,四个世代前的人们由于滥用术式导致世界毁灭,经过投票后决定全体飞升。而祝囚与溪清放弃飞升,选择长相厮守在熔铸山上.
鉴于这事过去了无数年,又与夜十三毫无关系,他也就从来没去问祝囚当年的事,也更别提追问祝囚的族人们飞升后去了哪里。
如今在这遗迹内,居然意外发现了飞升族人重回的痕迹,怪不得连祝囚都踌躇起来,要夜十三准备好天矛,以防万一呢。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够抗衡祝囚十八千相的,只可能是他的族人!
既然说到这里,夜十三的疑问就更多了:
“师父,既然是你的族人,那有什么好怕的?”
祝囚却笑了:“十三,为师入你的身,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后悔。你有这般天资与强大意志,心智却纯洁地如同孩童!”
夜十三奔四的人被祝囚那么一说,直接郁闷了:“快说!叫一声师父是对你客气,别婆婆妈妈的!”
祝囚停止笑声,话语严肃起来:
“十三,你应该知道在动物界,即便是昆虫的种群内也会出现争斗。只不过这种争斗通常出现在交配季节,或是食物短缺之时。也就是说,哪怕身为灵智未开的低级生物,它们的争斗是围绕着食物、领土和繁衍后代进行的。”
“而身为万物灵长的人类,即便自喻创造了伟大的文明,却比这些低级动物拥有多得多的争斗内容。无论是权利、财富、领土、女人……从世间物质的一切到心灵精神上的所有,都会成为争斗对象。所谓笑人无嫉人有,便是人类最好的写照。”
“那么,在十三你印象中的天人,又是如何?天人之间,就没有争斗吗?不!哪怕是天人,也是寰宇之中的芸芸一粟,自然也会有争斗。对这天地懂得越多,了解越多,便越容易陷入无尽欲火,以至争斗不断,业果循环。”
“当年我族天人飞升,无论去往哪一界,是化作亘古不变的恒星还是以虚体姿态傲游浩瀚,但凡心有所想,便会诞生欲望,争斗也就无法停止——所以,当看穿这一切,飞不飞升又能如何?宇宙的秘密哪有与相爱之人长相厮守来的快乐?因此,我当初才同溪清抛弃一切,留在熔铸山。”
“所以,如今飞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