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霍被放回来了。
不足一月，他又再次奏呈女帝，言愿为先锋，守城御敌。
那奏呈所言：陛下圣明，上次夜袭敌营遭俘，是有小人出卖，属下之志、之才有目共睹，还请陛下恩准。
女帝扣上奏章：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朝堂之上，大臣纷纷劝阻：“陛下，麒麟子虽是有才，但于边境太过辛苦，不免水土不服，臣以为还是召回京中疗养的好。”
“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相国黑青着脸儿，半天没有言语。
如今看来，相国的地位也未必那么稳固。
边境十三城守不住的，除了青一，无人守得住。
总是要败的，败在水霍手中是最好的。
相国于国颇有威望，若无大错，她不敢处置。若是此战危及国家存亡，百姓对其信任全无，再诛，便是顺水推舟之事。
朕要先除去这危害懿国的蛀虫，再御驾亲征，南下御敌。
“此事，相国以为如何？”女帝问。
“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犬子只是一时大意，用错了人，还请陛下明鉴。”
护子心切，正是时机。
“相国为朕亚父，当年父皇托孤，于朕言，若有不决之事，可问相父。今日之事，朕信得过相父。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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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十三城第一城为义城，第二城为霜城。
魏城暮定于五月初五攻下义城。
今日五月初四，夜，女帝站在霜城城墙之上遥望。
今晚很黑，没有月色，亦没有星辰。唯有远处义城的篝火，虽是远隔数十里，依旧望得真切。
“陛下，天凉了。”
太师来了，将披风为她搭上，仔细的打好十字结。
准备回去的，忽然得远处的篝火明亮起来。
“不好，有人袭城。”太师警觉。
魏城暮计划于五月初五攻下义城，明日便是期限了。她向来雷厉风行，言出必行。
“可派兵增援。”
“来不及的。”
那火烧了一晚，女帝站在城墙望着，直至天明。
第二日有义城守兵前来回命。
“陛下，义城义城”
那小兵衣服被烧去一半，脸上涂抹的乌漆嘛黑。
想是义城已然失守了。
“陛下，义城守住了。”
守住了？
惊起，她望向那守兵。
守兵漆黑的脸龇出两颗明亮的白牙：“水将军指挥得当，设下埋伏，魏城暮吃了大亏，义城守住了。”
义城守住了，霜城暂且无战。
在场的诸位将领、城墙上的士兵、城中的百姓，皆是欢呼。
懿轻尘脑海中忽然得冒出青一的一句：“若用暗将，许能抵挡。”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当年父皇曾于白懿居养“将”，一明一暗。明为青一，至于暗，她寻多年，至今未得。
暗将是谁？
女帝一句：“备马！朕要亲往义城。”
水霍，绝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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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城。
大战过后，颓墙破壁，大小街巷，随处见得伤兵残将。
劳累一夜，席地而眠。
女帝与水霍行于街道。
“卑职曾是陛下眼中的笑话吧？只会纸上谈兵，不知奇变之法？”
“是！”
“处处示强，不过逞一时之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