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随桂嬷嬷来到宫内,正德殿宴席摆开。
宾客们分两边而坐,最边上是三品以上朝臣,品级越高越往里坐,除了朝臣还有外邦使臣都来祝寿。
这个座次远近十分有讲究,分远近亲疏,自然是距离太后身份越近身份越高。
桂嬷嬷带着云芪入殿,忽然停下来提醒身后的武吟吟:“武夫人,你们的位置安排在外戚之下,直接入座即可,不必入殿请安。”
武吟吟看着不远处拥挤的位置,脸色顿时难看,竟然在外戚之下,其他公侯都在外戚之上宽敞的位置。
“桂嬷嬷确定吗?堂堂武侯府要挤在外戚之中!”
桂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也不惯着,冷声道:“武夫人看四周哪还有位置,若不愿入座请随意。”
说完没理会对方难看的脸色带着云芪进殿,武吟吟看着走远的身影,狠狠踢了脚台阶,还是到外戚那片区域。
“呵,武侯府怎么屈尊降贵跟我们坐,应该入殿内呀。”
“我们可没资格跟侯府坐一起,这里没你们的位置。”
说话的这两人外戚一人一脚把空着的位置占了,另外的人讥讽笑道:“我们之下倒还有两个位置,你们可以坐边上,或者回家。”
这群人是皇后娘家人,面对武侯府这种前朝勋贵就看不上,对方反而嫌弃他们,自然要刁难一番。
武吟吟一脸愠怒,正要上前理论。
“吟吟算了,今日太后寿诞不好闹出意外,我们坐那吧。”翁旭劝道。
武吟吟看他这副怂包样,骂了句废物,还是忍下脾气到角落坐下。
翁旭一个大男人当面被妻子骂废物,没有比这更羞辱的事,眼底的厌恶一闪而逝,还得涎着脸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追上去。
其他人也看着这边的事,纷纷露出鄙夷之色,简直就是读书人之耻,明明已经是新科举人,为了攀附权贵不惜忘恩负义入赘侯府。
翁旭自然能感受到四周鄙夷厌恶的目光,武吟吟看他这副脸色,阴阳怪气冷笑:“是不是正后悔入赘侯府,要是娶了那个小贱人不仅不用受人白眼,这会儿还能跟着进主殿露脸,说不定受皇上看中扶摇直上也不是没可能!”
他回过神,掩去眼中情绪,一脸讨好:“娘子说的哪里话,那个人怎么能跟你比,就是个织布的,运气好点受召见罢了。最多就是有点赏赐,怎么能跟侯府比,我能娶到你是最幸福最幸运的事,从来没有后悔,未来也不会后悔。”
“最好是这样。”武吟吟享受着他的讨好,心中的火气消解一些,恶毒的目光看向云芪,一个乡巴佬等着贻笑大方吧!
云芪不知外面发生的事,她随桂嬷嬷来到殿内,一番见礼滴水不漏,看着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织布的。
上一世为了在侯府守规矩,她那些礼数早学了个遍,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齐太后十分满意地笑着点点头,跟大家炫耀道:“本宫这身绚丽的织品便是这丫头织的,只是这些色线什么做的吗?羽毛和金丝,简直是巧夺天工,如此多彩的锦缎当是南齐第一织品。”
太后都说巧夺天工,其他人自然不吝赞美之词,反正夸人又不要银子。
云芪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嘴上说着都是织染署地字号西锦堂大家的功劳。
皇上打量着她,面对如此宫宴还能从容不迫应对自如,这番气度倒配得上沈瑜,对她高看一眼,缓缓开口。
“此女巧手夺天工,母后花甲寿能如此开心也多亏锦绣的织品,当赏。”
大家以为顶多赏些银子,不甚在意,没想到齐安帝赏赐丝织品千匹黄金百两之后还问她想要什么。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