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到了云芪和沈瑜大婚的日子。
云芪一夜没休息,顶着两只大黑眼圈熬到天亮,穿着一身大红衣裳。
母亲还特地帮她找了个儿孙满堂的好命婆帮忙梳头,云芪倒想让母亲梳,云母觉得自己命不好,可不想女儿跟她一样劳碌命。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头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她听着唱词,隔着铜镜看自己喜庆的模样,不禁有些感慨,活了三世还是第一次穿上正经的嫁衣。
刚梳好头,楼下传来一阵喧闹,云母起身喃喃道:“是迎亲队伍来了吗?这时辰还没到呀。我下去看看。”
“阿娘小心点。”云芪提醒道。
云母应了声人已经离开房间。
云芪让好命婆帮她把头发扎好,担心楼下有什么事,顾不上俗礼,戴了帷帽就追上去。
金陵客舍外来了一群老老少少的流民堵在门前,老周带着人正在驱赶,双方推搡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都给老子滚开,耽误了头儿的事休怪老子不客气。”老周朝流民们喝道。
几个中气十足的老头“哎呀”故意摔倒,直接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哎哟,哎哟,官差打人啦,官差要杀人了,老汉现在头晕眼花恶心反胃!”
老周一把揪起对方的领口:“老东西,我碰都没碰你,在这装,信不信我真的打残你。”
“大家听听,他还要打残我这个要饭的老头,金陵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公道呀。”
四周围观的人纷纷指责不良人,本来对他们就没有好印象,直接选择相信老流民的话。
“不施舍就不施舍,还动手打人,真是一群混混。”
“都是不良帅保着这群混混才敢这么无法无天。”
“谁说不是,今天是不良帅成亲的日子,这种人都有人嫁,那女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听说是只破鞋,在老家坏了名声才跑到金陵找个混混嫁了。”
人群中有几个特别活跃的人一唱一和就把骂声引到云芪身上,不明就里围观的人也跟着骂。
云母刚过来,听到这些话气得脸色憋红,又羞又怒。
老周听到这些人嘴巴不干净,脸色阴沉:“事是我做的,有什么话冲老子来,再敢说一句头儿和嫂子的不是……。”
地上躺着的老流民梗着脖子喊道:“怎么着,又要打人吗!来,往头上打!反正我们流民贱命一条不值钱,把我们全打死不良帅也会保下你们!”
“苍天呐,要打死人了!就是问他们施舍点饭就要打人杀人。”另一个老流民喊得更大声。
一时间四周的人都被他挑起对老周他们的愤怒,纷纷喊着要给流民们一个说法。
云母一脸紧张,事情越闹越大,眼看耽误婚礼,客舍的大门都被堵住了,这可怎么办。
云芪从楼上下来,到母亲身边安慰道:“阿娘别担心,误不了事。我过去一下。”
“这……小心点。”云母一脸担忧,但还是信任她。
云芪来到门外,她在上面看了有一会儿,显然这群流民是故意的,想借此挑起四周的人一起闹事,一看就是武侯府请来的走狗,什么目的不用想都知道。
“老周!”她冷冷喊了声。
周平回过身,面露自责:“嫂子,我马上处理好,这里乱,你快上去。”
云芪皱起秀眉轻斥:“怎么处理?又动手吗?这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激化矛盾!”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请大夫给老伯看病!”
“我没碰他,跟我们没关系。”周平感到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