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洲果然动作一顿，却并没有停顿几秒，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又开始认真而专注的为病床上的人擦拭手臂，目光虔诚又温柔。
时光静谧，偌大的病房里，气氛却格外冷凝。
两个护士被顾老夫人伸手挥走，就只剩下他们祖孙两个。
“奶奶，你不必多说。”顾云洲淡淡开了口，“她什么时候醒来，我什么时候离开。”
顾老夫人眼底划过一抹恨铁不成钢的神色，直接上去夺走他手里的热毛巾，丢在茶几上。
“你以为自己这样就可以逃避一切了，现在外头的媒体都在揣测你们的事，不仅对顾氏集团造成严重影响，南乔手底下的几个公司也深陷舆论压力，这件事非得你来出面解释不可，你却躲在这儿装鸵鸟？！”
老夫人声音急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听的人心惊胆战。
哪怕是一颗心随着姜南乔暂时枯萎的顾云洲，也被此时此刻老夫人的模样惊了一下，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看她。
“你听懂我意思没有？”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别再这样颓废下去了，南乔有的是专人照顾，你待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令人再度震惊。
顾云洲冷沉的面孔上总算有了点情绪，他无奈道：“奶奶，我们的事，您还是不要再多费口舌。”
“你以为我想给你费口舌，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还是顾云洲么？”老夫人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试图要从他那双布满阴云的眸子里看到他的真实内心。
顾云洲却只是别开目光，声音沉沉道：“我精力有限，无暇顾及其他，奶奶，您另请高明吧。”
“这本来就是你应该肩负的责任！”顾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白，简直恨铁不成钢，“你就不怕自己的位置被别人夺走？我告诉你，云繁已经醒了，现在他的人都要让他抓住机会，好好做一番事业，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本以为这个砝码已经足够大，可没想到他依旧神色淡漠，“他要是能力足够，让他去掌握公司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