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摆出了拼命的架势,形势远比智瑶所预料的要变得更加复杂。
临时武装起来的青壮,他们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或许只是一般般,数量足够多的前提之下,再有率队的军官,一再前来纠缠或是偷袭,着实是令人不厌其烦。
“我若屠一城,可震慑余下归降?”智瑶问道。
按照智瑶的想法,赶紧抵达“魏”城,到时候该有的劝降流程必须有,想来魏氏不会投降,再发起攻击拿下,基本上也就等于说对魏氏造成最大的信心瓦解。
没想到的是,魏氏还真有挺多不怕死的人,他们带着会服从的青壮,明知道是送死也一再不自量力地对智氏所部发起攻击。
魏氏散乱小队的那种袭击并无法对智氏所部产生多少伤亡,那边被袭扰到晚上不能睡觉,哪里的外围营寨被点燃,某处的运输队遭遇到了埋伏,旷野之上出现了处处的陷阱,等等的事情遭遇多了就显得贼烦人。
最让智瑶无法接受的是什么?魏斯一再假投降,并且将不想过日子做得太明显,魏氏大批的青壮被送上战场,损失了多少人也就减少智氏胜利后的收获!
有点自大,不过智瑶已经将那些没有拿到手的所有一切视作自己所有,乃至于开始规划要怎么使用了。
如果以正面的记载方式,少不得感概智瑶真是悲天伶人,再抨击魏斯反复无常和不拿人命当回事。
多少受到人为干涉的历史就是那么一种记载方式?抹掉所有的污点,胜利者只剩下伟大、光明、正义。
当前并不是胜利者书写史书的年代,刚才智瑶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智瑶在看随行记录历史的史官。
尽管姬周改了很多殷商的官职名称,不是所有的史官都有“司马”这个前缀,比较纳闷的是记录智瑶一言一行的就有这个前缀,并且是来自河内那片区域。
有没有想到什么?河内的司马氏,祖先还一直担任“夏官”,其中一位祖先还参与平定了一个叫“徐方”的势力,得到殷商赐为司马氏。
那个“徐方”并不是后面的徐国,殷商时期的很多势力一般都有一个“方”作为后缀,既是甲骨文所称的“方国”,一般是有比较完整的体制,不是那种原始部落的氏族。
姬周以前就被殷商记载为“周方”,要说哪个存在最久又一直与殷商是敌对关系,当属“鬼方”了。
每一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流行”,不对吗?夏朝时期,管理国家的首脑还被称为“后”,其它时代“后”则是变成了首脑正妻的称呼。
智瑶对来自河内的司马氏非常没有好感,原因就不多说了。
现在,那个叫司马休父的中年人在奋笔直书,如实记录智瑶提到要屠城的事情。
孙武认真思考了一阵子,说道:“或是可行。”
屠一城而使他人不敢抵抗,类似的做法发生过太多次。不管发生了多少次,残暴是一定的事情,却能有效阻止敌方的大多数人继续死硬顽抗下去。
智徐吾迟疑说道:“此举有碍天和。”
老天!
打内战竟然要干屠城的事情,是不是被气湖涂了啊?
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距离“魏”城还接近七十里之遥,实话就是智瑶真的被恶心坏,以及有点被气湖涂了。
孙武说道:“宣称屠城之举,不行其事便是。”
好像是一个折中的办法?纯粹就是为了吓唬人,没有真正去干,以后要不要洗清名声是另外一回事了。
智瑶看出孙武和智徐吾在唱双黄,有点无语的同时,大笑了几声,说道:“戏言耳!”
可是,真的好气啊!
其实,为了守护家园而使用各种手段对付侵略一方,除了侵略者自己之外,谁都会认定是正义的行为。
很不幸的是智氏这一次作为侵略者,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的话,确确实实是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