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族里的小辈,尽一尽大宗一家子该有的人情世故。
后面,父子俩还是去了“荀”地,看望的人变成了荀氏和中行氏的一批人。
智氏在智罃这一代之后,有了自己的祖地,比如智罃就是安葬在“智”地。
智罃的父辈以上,安葬的地点则是在“荀”地。
所以,智氏在兼并中行氏之后,其实是有了两个“都”,分别是“智”和“荀”。
正是因为智罃没有葬在“荀”地,才有了智氏从荀氏进行脱离的事实,真不是嘴巴上说分家,然后就分家了那么回事。
智瑶在“荀”地将中行錡给带上,随之返回“新田”了。
一系列走动下来,他们回到“新田”都已经是入春阶段。
事实也如人们认知的那般,来参加魏侈葬礼的人都集中到“新田”,猫冬什么的是次要,趁着机会赶紧展开社交才是正经事。
别以为贵族就会谈多么高端的事情,大多数贵族平时进行社交,干得最多的其实是易物,政治领域反而很少。
什么贵族不经商之类?现在的贵族不经商,谁来生产物资啊!
“齐购入布匹激增?”智瑶回到‘新田’,得到汇报有点意外。
倒不是齐国明明作为纺织大国向智氏购买布匹很奇怪,事实是齐国一直有向智氏采买布匹,晋国越是强盛,齐国购买的数量就越多,反之亦然。
齐国挺会玩,他们从智氏购买布匹回去,一来不会自己用,并且不会拿到市场贩售,搞的是堆积在仓库里,迫不得已才会拿出来使用。
这种手法是不是很熟悉?其实就是管仲曾经玩过,留给齐国的一种知识财富,类似的玩法哪怕是到了现代都还是一种极其高端的商业手段。
说白了就是,齐国不向智氏采购布匹实在不行,干脆就花钱消灾,将从智氏采买的布匹封存在仓库,损失固然是出现了损失,好过让智氏的布匹去挤压齐国其它布商的市场份额,极可能给智氏在布匹市场打开更多的渠道。
现代的商业模式着实是被齐国玩明白了,搞懂了一旦顾客用了某个商家的东西成为习惯,会形成一种品牌依赖。
智瑶意外的也不是齐国突然间增加采购份额,无外乎是齐国有点不行了,想要花钱买平安而已。
“何人经手?”智瑶问道。
台狐答道:“乃是齐国相。”
田乞吗?那想要展现的意思有点多了。
智瑶皱眉说道:“田氏以公肥私乃是古有之举,他人岂能如愿?”
不是在说笑,田乞大概是第一个将国有财产用在自己收买人心玩得最明白的一个人,以前遭到晏婴的制止,目前又开始重操旧业啦。
台狐简约答道:“我家仍有一‘师’在‘崔’。”
所以是,田乞将事情办得明明白白,哪怕就是公器私用,能对智氏示好,其他人也讲不出什么不对。
在随后,智瑶查看“家族日志”,看到其中一项在吴国那边的支出,看得眉头挑了挑。
事情是博览道操办,经过智申的盖印通过,支出项目用于贿赂伯嚭。
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非就是规则的一部分罢了。
其余家族想要经过智氏的势力范围,一样需要留下“买路财”,区别就是用什么名义而已。
像是伯嚭这种亲自上阵的做法,才会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伯嚭具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尤其是我想左右吴国和越国的结局。”智瑶很清楚伯嚭在吴国与越国较量中扮演的角色很重要。
纯粹是规则范围之内的事情,智瑶不至于因为智氏给了好处,心生干掉伯嚭的想法,极尽的利用才是成年人该有的想法。
真的收保护费要被干掉,有多少人会想弄死智申?
毕竟,智氏收的保护费远比伯氏要多得多。
谁让吴国是真的抖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