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知闻不出味道,却能从摩挲的指尖分辨出触感,“是油吧,滑但不粘,没有颜色,在家里能方便找到的,厨房里的食用油?”
听到曹一知的话,中年女人的脸增添了几分煞白。
“是花生油,我闻到了很浓的花生味,”宋元启瞥了眼站起身用卫生纸擦手的曹一知,随后眼神死死盯着门口,“你说我要是去调查你购买食用油的记录,再看看厨房里剩下的油用量,会不会突然消失了半桶?或者我去问问那天医院里急诊抢救的医生,剪下来的衣服碎片里,有没有沾上油,不过你应该早就扔掉了,但是说不定抢救的医生护士会有印象”
宋元启说一句,女人手里攥紧帕子的力度就重几分,她已经和努力去掩饰那份慌张,只不过身体下意识的动作没办法随心控制,索性她就不掩饰了,放开了身体的抖动,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着急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在说我害死了他吗,你为什么这么污蔑我,老先生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害他,他和我领证是因为担心年纪大了身边没有人,万一出事了没人给他签字,是他自己提出要和我领证的,他要是不相信我,怎么会找我,反倒是你,先生出事之前我就没怎么见过你,现在先生死了,你是为了财产才过来找茬的吧,想把我逼走,房子和钱全部拿走,老先生这一辈子已经够苦了,没想到死了之后还有人算计他,这些东西我都不要了,房子也好钱也好,你要就都拿去,呜哇,老爷子你命苦啊,我更苦,你要是还在,我就不会被人这么欺负了”
不得不说,这段情绪确实比刚才好多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手帕都被浸湿了好大一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宋元启欺负人丧夫的女人,是病床前不尽孝等人死了之后来分遗产的奸佞小人。
曹一知幸灾乐祸地瞅了一眼横眉怒瞪的宋元启,心想,还想诈人,玩脱了吧,人不吃你这套,现在反倒是宋元启不占理了,没证据背常伦,得罪了他过世长辈的新老婆,以后想进来都难咯,也不知道为什么人这么直,分明是把这里当审讯室了。